被他一吼,培查雅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说:“你姐你姐你姐的,你现在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姐姐,没有我了是不是?可是,你以前也叫我姐姐的啊!”
“那你还记得我叫你姐姐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的吗?现在,你又是什么样子了?”
“我什么样子?我现在很好,很好……”
自己说的很好,但自己都说得心虚以至于声音越来越小,还强词夺理:“再说了,她那么有钱,我不过拿了她几个小东西,为什么她还要闹到警察局呢?她这样不可恶吗?”
“你还恶人先告状?怪起我姐啦?”
培查雅又扁着嘴,说:“总之,现在是我说什么都是不对的,你姐说什么都是对的,总之,我就是没有她好,是这样的意思对不对?”
“对!”
极为大声地,极为肯定地,这一声对字,直接吓到培查雅说不出话来了。
但,小灏还没完,还很崩溃地吼着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是没有我姐好,不……你不是没有她好,是现在的你差劲死了,差劲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就算以前也吵过架,就算,也因为钱什么的事情争执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被他说成这样过。
那时,培查雅一脸受伤:“达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不然呢?我要怎么说?”
“我,我都是为了我们能过好一点……”
听了这种理由,小灏又笑了,笑着笑着,他的眼睛更红了:“不要扯上我,我并没觉得自己过得不好,一直不满足的人是你。”
“那要怪谁呀?”
崩溃了一般,培查雅这时也不再小心翼翼地对他,也是发脾气:“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是你让我看见了那么美好的世界,是你让我发现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是你让我发现了我也能活成这样。可我现在喜欢上了这样的好生活,你又非要我回到过去,这怎么可能啊?”
培查雅的心境变化,大约就跟那些一夜暴富的人一般。
因为突然发生的变化,来不及消化,也懂得如何去吸收,只是一味的享受,享受,于是,便彻底被金钱吞没了自我。
所以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只是一个拜金到可以为了钱连偷东西都会做的女人。
小灏的心很痛,他掩着脸,低叹:“确实,怪我,都怪我!”
“达……达万……”
大约是他的样子太过痛苦让培查雅有点担心,这时,她又怯怯 地伸手拉了他一下。
可几乎在她的手碰到他衣角的同时,他一巴掌就拍开了她的手:“不要碰我!”
培查雅:“达,达万……你……”
他不想听她说话,也不想再跟她说任何话,至少,现在的他很想消失在她面前,至少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于是,他猛地一下推开车门:“对不起!我……我今晚回学校去睡!”
说完,小灏也没等她的反应,直接就下了车。
培查雅一下子就慌了神,慌忙追下车后,却只看到小灏上出租车的身影,她急得大叫一声,可是,小灏听到了,却还是头也不回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