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凤尘暗暗感慨，谁说妖族傻，一个个精明的跟猴似的，“那么……他现在为什么要连你一起杀？”
“老太太脸”苦笑，“自然是老婆子没了利用价值，为了保守秘密，也怕老婆子纠缠不清讨要报酬，一起杀了了事！”
周凤尘说道:“可是他并没有杀掉你，五家七派弟子也完好无损！”
“老太太脸”说道:“这块石碑是楚江的一块镇妖碑，镇压一切妖物，也可污人法身，不出意料的话，刚刚那一下老婆子和这些五家七派弟子都该立即死了才对，但是他低估了老婆子！老婆子可不是普通树妖！”
“哦？”周凤尘问道:“你难道很与众不同？”
“老太太脸”呵呵一笑，“老婆子乃圣人所栽！”
“圣人？”周凤尘诧异。
“老太太脸”不答反问，“老婆子救下五家七派弟子，就是卖你一个好，你告诉我实话，你练的是不是八九玄功？”
周凤尘心说好的，石壁前老树妖说的樟树就是她了，也不瞒着，“正是！”
“老太太脸”略有些激动，“是阿土他找的你，还是你找的他？”
周凤尘琢磨一下，“阿土”八成说的就是石壁老树妖了，“没有谁找上谁，是我自己找到的石壁和功法，其中自然也有些其他因果，说不清！”
“老太太脸”上表情消失了，也沉默下来。
周凤尘咳嗽一下，“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救五家七派弟子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来找你！”
“老太太脸”好奇，“找我？”
周凤尘点头，“我赶到石壁前时，阿土的本体已经被五家七派砍断了，他帮我悟了八九玄功后，冥灵便散了，临死前，让我来找你，让我转告你，你才是对的！”
“老太太脸”上瞬间布满了痛苦，眼睛里奇怪的流出了血泪，声音也极为颤抖，“没有谁对谁错，他一定是伤心极了！”
“伤心？”周凤尘不太能理解。
“老太太脸”不理他，忽然嚎啕大哭。
树哭起来很奇怪，“吱吱呀呀”的，很好笑，但周凤尘却笑不出来。
好一会，“老太太脸”嘶声说道:“我们是二千多年前被圣人所栽，日夜守护道家护法神功，我们天生灵性，没过几百年便有了意识，可以吸食日月精华，修仙成道，可惜身为树妖，掣肘太多，至少脱离本体，化作人形，太难了……”
周凤尘点头，难怪自己当初答应“阿土”帮他化形，对方会高兴成那样子。
“老太太脸”继续说道:“我们性格截然不同，我好强，阿土懦弱！开始时，我们商量功法的传承，都认为，至少那块石壁下，将来会成为一处圣地，而我们会被人们当成神树供奉起来！
可惜，很多、很多年过去了，有过不少人发现了那处石壁，但可以参悟的人一个都没有。
我们从充满希望，到后面慢慢失望，所以便产生了分歧，我认为该主动引导一位绝世奇才前来，将功法传授给他，至少他不会亏待我们，会帮我们斩体化形，我们就可以满世界走走，逍遥自在了。
但阿土强烈反对，他那个家伙非常执拗，说这么做有违先贤教导，要讲究一个机缘才成，不行的话，我们就一直等下去，早晚可以等到那个人！
我一气之下，不想再看守石壁，不想在那个鬼地方再无止境的死守下去，便控制了几个路人，将我的本体运回到千里之外的寺庙中栽种，我要修佛，不修道了！”
周凤尘沉默无语，谁能想到两棵树，竟然会有这么多故事？
“老太太脸”继续说道:“好些年了，我们始终不知道对方的消息，没想到……护法神功终于有了继承……”
说着惨笑一声，“可惜……我们看错了人类，圣地、神树？呵呵，我们护法两千年的功劳，也只是被当成妖罢了？最终不过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他临死前能说出我是对的，你说……他得失望、遗憾到什么地步？”
周凤尘沉默无语，他可以想象的到老树妖当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