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场被追杀的车祸,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容寒平静的脸上说起那次的车祸,身体带着微微的颤意。
冗歌淡淡的看着他似乎没有什么触动。
容寒从书桌边缘起身,手指缓缓地放在自己的衣领子处,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身上的衬衫,在冗歌尴尬、不解的视线里露出他满是斑驳伤痕的身体。
……
“这些都是当年那场车祸留下来的伤痕,虽然爷爷也已经让最厉害的医生来帮我治疗,可那场车祸太大了。
车子在半山腰被人撞击滚落到了山脚下,驾驶位置上的司机当场就死了,护住我和妈妈的爸爸……
浑身都是伤,都是血。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
整个车子里都是血腥味,很痛很痛的血腥味。
妈妈的身上、我的身上都是玻璃碎片,我在痛意中醒来的时候,妈妈正努力去看倒过来的车门。
外面是山体的岩石,正好卡住了车门。
我亲眼看着妈妈用都是玻璃渣子的手去狠狠地推车门,门很难很难开……很难……”
……
容寒闭上了眼睛。
当年的那一幕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了,当初容西找了催眠师,洗去了他关于那场车祸的记忆。
可是容西不知道的是,那场车祸是他一生的梦魇,午夜梦回的时候,根本忘不了。
可是为了让他宽心,他还是装作已经忘掉的样子,一个人承受那一份悲伤。
“浑身都是伤口、血的爸爸,他支撑着负重的身体,在四周汽油味道开始蔓延的时候,在火苗出来之前撞开了车门。
我和妈妈被他推了出来,因为山体的坡度,妈妈抱着我被推出来的时候,因为惯性再次往下方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