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的目光依旧冷若冰川，顾乐安颤抖着声音，再次问他，“永凤说你成亲了，是真的么？”
……如果是真的，那她就还他平静。
她是北疆公主，此次失手放走秦千毓，她与他之间更会阻隔重重，若是他已经决定不要她了，那就让他继续恨着她吧，她给了他这样大的伤害，只怕她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了。
“你不是说我们永世不见么？”谢元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毫无相关的人。
目光猛然一缩，那日决裂的一幕瞬息涌上心头，顾乐安张了张唇，一时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那日她连一次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那样决绝的给了他致命一击，他一定恨死她了吧。
泪不期然滑下，他却背转了身子，顾乐安心痛莫名的看着，茫然摸向自己的腹部。
因为受到伤害，她便决绝的反击回去，这样冷血自私的她，他即便知道真相，也不会原谅她吧。
她还要自私的拿着孩子，拴着他么？
“是觉得我又有利用价值了，才又想回头吧？”
顾乐安茫然抬头看他，他的侧颜都透着说不出的冷意。
“是怕我伤心之下，娶了西域公主，让大祁与西域联手对付北疆，才派人杀了西域公主吧？”
他半转过头，目中冷芒似一柄出鞘的寒冰利剑，冷冷的射在她身上。
顾乐安目光满是茫然，却见他忽而低下头，冷冷的与她对视。
“可惜你们做的不隐蔽，现在已经惹恼了西域，正发来国书请求出兵与其一同讨伐北疆呢！”
目光在他面上来回扫视一圈，对上他同样审视的目光，顾乐安再次问，“你有没有成亲？”
如果他已决意忘记她，那她就再不会打扰他，她会生下孩子，然后亲自去北疆杀了秦千毓。
“有又如何？”谢元渺冷冷的勾着唇，目光冷然的看着她，“没有又如何？如今你都是别人的妻子了，还有何资格质问我？”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希冀，顾乐安与茫茫冰川中，好似找到了一处人烟，冻结已久的心，慢慢有了解封的迹象。她直视着他，一字一字道：“我与苏玺并未成婚，因为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你。”
他却好似没有感触，面上的冷漠丝毫没有动摇，“在他面前，你可是说过与我自始至终，不过是利用罢了。”
顾乐安手暗暗握紧，目光却与他直直对视着，“我那日说的不是真的，是因为……”
他却冷冷的收回了目光，“编不下去了吧，焉知你现在说的又是真的。”
心涩难言，但顾乐安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伤他太深，他已经对她失去信任罢了。
定了定神，她毅然决然的看着他，“如果我说那日我是有苦衷的，你还会要我么？”
他的眉却一瞬皱了起来，顾乐安一见，心上立是一紧，他的目光又转回到她身上，却带着一丝审视。
“苦衷？”他唇角冷嘲的勾着，漠然的看着她，“你所谓的苦衷，不过是你那个北疆皇兄逼你的吧？”
他忽而勾起她的下巴，“你以为，在你意欲取我命之后，我还会因为你所谓的苦衷，就选择原谅你？”
“顾乐安，你未免自视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