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怀侯府。
福景郡主韶丰琪气冲冲闯进丈夫戴志行的书房。
她闻到书房里弥漫的浓重酒味,原本八分的火气立时变成了十分!
韶丰琪快步来到在角落里醉成一滩烂泥的戴志行面前,鲜红的丹寇直指他怒道:“你还有脸在这里醉酒!”
戴志行这些日子失意无比,今日也不是他头一次酗酒了。
虽则康怀侯戴鸿出面替他收了尾,但他仍是被戴鸿拘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不说,先前给他的权力也被悉数收回。
戴志行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是戴鸿唯一的儿子,只怕他身上的这个世子之位也会不保。
他心情烦躁无比的时候,与自己不睦的嫡妻还在他面前如此张狂!父亲那里他无法反驳,难不成还驳不了自己这个光有身份实则无一是处的嫡妻吗?!
当下,戴志行就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你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又发什么疯!”
韶丰琪闻言,更是气愤难挡,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个来回,说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歹还为你们戴家生了个女儿!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嫡子尚未出生,庶长子却有了!这就是你们戴家的家教!”
戴志行讽笑道:“是谁成天对我摆着郡主殿下的架子?我又不是个喜欢受虐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况且,难道还要为了你,叫我们康怀侯府断了香火不成!”
“你宠妾灭妻,还有理了?!”韶丰琪怒道。
戴志行依旧嘲讽道:“郡主殿下不明白以夫为天的道理,难道还要我康怀侯府来教导你《女则》吗?!”
韶丰琪咬了咬牙,心知再跟他吵下去只能再次不欢而散,她命令自己先别忙着生气,先将眼下的紧急事搞清楚以后再说。毕竟,这事关她女儿的县君爵位——那是影响女儿一生的大事!
“前两日,我向宫中上书,想为春儿讨一个县君爵位。按理,我是郡主,又有我父王的脸面在,春儿的县君爵位该很稳妥才对!可今日,宫中传召,我去了以后却是陛下亲自面见的我!他亲口拒绝了春儿的爵位!”
说到这里,韶丰琪又是激动起来,愤恨地死盯着戴志行,“我问陛下为何,陛下却说这要来问你跟康怀侯父子俩!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陛下,叫他连春儿这样一个小小女娃的爵位都要计较?!”
承元帝的亲口拒绝叫韶丰琪的口气带了几分癫狂!
她自嫁入康怀侯府之后,便与整个侯府都不睦!包括她所生的春儿也不得康怀侯夫妇和戴志行这个父亲的喜欢。
她父王虽疼爱她,但却不理解她!戴志行的沾花惹草在父王眼里只是小事,只有前两年戴志行的侍妾生下了儿子,才叫父王难得为她强势了一回,但在戴家保证将来侯府的继承人会是她这个嫡妻所出的嫡子之后,又没了下文!
所以她一直以来的依仗就是自己这个大周郡主的身份;而春儿若有代表皇家血脉延续的爵位,将来她无论在侯府还是出嫁了,这个爵位一样可以成为春儿的依仗。
可若这个爵位没有了,看侯府如今对春儿的态度,以后春儿出嫁了还怎么会为她撑腰?
更何况,看今日承元帝面对着她的冰冷的眼神,韶丰琪真心怀疑承元帝万一将康怀侯父子所做的事迁怒到了她的身上,那若万一连她的爵位也夺了可怎么办?到时候就是她自己又能护住春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