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飞心里一紧,看向张友军,问:“张叔,现在不是到处都在抓赌吗,你还打牌?”
张友军恼怒的瞪了翠花婶一眼,干笑着说:“也就是去朋友家里,偷着打的,晚上把窗帘一拉,不容易被发现。”
“你打牌归打牌,你给小飞说说又输了多少。”翠花婶越说越恼,抡起手里捏的擀面杖,朝张友军身上打了一下,骂道:“家都被你败光了,你儿子女儿都不愿回来,你还挺能耐!”
张友军当着赵小飞的面,被又打又骂,自觉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一脚踹过去,骂道:“你还敢管我的事,欠揍。”
他这一脚正踹在翠花婶的腰上,她“哎唷”一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腰起不来。
“翠花婶。”赵小飞怕张友军还要动手,走上去连忙扶住翠花婶。
张友军趁机抬脚就往外走,转眼就跑了。
赵小飞用了点力,把翠花婶从地上扶起来,拉了个板凳让她坐下。
翠花婶扶着腰,哭哭啼啼的说:“小飞,你说这日子咋过,玉婷她爹就知道赌钱,这屋里屋外就靠我一个妇道人家,我要找村长,让他评理,看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不能过拉倒。”
赵小飞说:“翠花婶,张叔上次不是赌咒发誓,说他不赌了吗,怎么又赌上了?”
“本来他回家以后,老实了几天,我还以为他改了。谁矢他有几个牌友,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他得了一笔钱,就像苍蝇闻见血那样,隔三岔五跑来找他,找得你张叔心痒痒,昨天晚上跟我说去吃酒,结果又跑去赌了。”
赵小飞一听见“钱”,心脏就是一沉,问道:“张叔从哪得了一笔钱?有多少?你怎么不管他要呢?”
“三万五千块钱,他说是斗狗赢回来的。”翠花婶抹着红肿的眼眶,说:“昨天一晚上就输了五千,现在他身上到底有多少,我都不知道了,他嘴里就没个真话。”
赵小飞一听这数目,眉头就紧紧皱起。
这不是正是他给张友军的钱吗,让他拿来还斗狗场的欠债,没想到张友军前头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根本就没还钱,悄悄把这钱揣在身上,又拿去赌了。
翠花婶看他神色不对,就问:“小飞,咋了?”
赵小飞说:“翠花婶,其实这钱是我借给张叔的,让他拿去先还了斗狗场的赌债。”
“啥,这钱是你给的?”翠花婶愣了好几秒,忽然叫起来:“你咋能把钱给这个赌鬼呢,借给他就是无底洞,你让他自己去死,一分钱也甭给。”
赵小飞苦笑着说;“那天张叔欠斗狗场的债,说还不上就不能走,所以我才取了这些钱给他。”
翠花婶捶胸顿足的说:“他那个烂赌鬼,在家里都翻箱倒柜,把所有钱拿去赌。这还不够,他还给儿子打电话要钱,搞得儿子都不回村了,你借他钱,他不会还的啊。”
赵小飞笑着说:“婶,这钱是小事,还不还都无所谓,主要是张叔这赌瘾也太大了。”
翠花婶抹着眼泪说:“这钱你别担心,你挣钱也不容易,我今后砸锅卖铁也会还给你。”
赵小飞说:“没事,这钱你别放在心上。”
两家挨得近,以前赵小飞也经常受张家接济,他知道翠花婶是全村数一数二的老实人,心肠好,可就是摊上这么一个男人。
至于这几万块钱,他还没想过张家要还,反正张玉婷都是他的女人,这事他不能不管。
翠花婶说着,又站起来:“不行,我得去把你张叔找回来,看他身上还剩多少钱,我拿来先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