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甜蜜的负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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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甜蜜的负担

刚进宾馆,一看席梦思大床,邓淳跃上去就跳开了。

干爹有招待不完的朋友和下属,一直外面客厅里跟人谈话,来的呢,全是矿区的领导,一起商谈的,当然也是汽车厂的选址啦,开办啦,大机器的审批啦,以及从各个大学招人的事儿啦,等等等等。

赵主任赵鸭绿,现在来给苏向东当秘书啦。

一箱箱的东西搬上来,汽水,饮料,饼干,威化,沙琪玛,总之,邓淳想要的一切,都是成箱子的搬么他脚下的。

邓淳在基地困了两个多月,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绿了啊。

汽水打开喝两口,威化咬两口,还得把饼干拿出来吃上几片。

一开始他还想着有福同享,也送二蛋三蛋一点儿呢,赵鸭绿推说自己没时间,他也就不管了。

躺在床上吃,站在窗子上吃,坐在阳台上吃,总之,没有人会管他,干爹还说:“吃吧吃吧,吃完等供应热水了再洗个澡,打电话到总台叫餐,想什么就叫进来,在干爹这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邓淳于是立马打电话,看着菜单上什么贵就叫什么,叫了一大桌上来。

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叫零食给吃撑肚了,并没吃几口饭,不过祸祸了一下就完了。等服务员来收盘子的时候,邓淳抚着肚子就想,哎,要是聂卫国在,估计会很开心吧,那么多菜,可真是浪费啊。

但他很快就又开心啦,因为干爹又回来啦,从自己的旅行箱里掏了几辆小越野车玩具出来。这东西装上电池,拿遥控器一操动,它自己会跑呢。

邓淳嘴里塞满了饼干,蹦着跳着,指挥着自己的小汽车在楼层上乱跑。

这种国外进口的玩具车,矿区没人见过,一时之间几层楼上的服务员全都涌了上来,扒着肩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着。

不过,等到夜里,邓淳胃就开始难受了。

他跟他爸一样,有个胃难受的毛病,要在聂家,陈丽娜会半夜起来,给他倒点儿温水啊,抱着他哄一哄啊,他就不难受了。

但干爹忙了一天,又喝了点酒,睡的沉着呢,邓淳怎么也摇不醒,于是,他只好自己眼睁睁眼挨到天亮。

天亮了,干爹要跟领导们出去勘察厂地,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邓淳就又开始乱蹦乱跳,乱吃乱喝,饮料和汽水基本上叫他全祸祸完了,他照例要点两桌菜来,来了也不吃,反正一通乱划拉,就给扔掉了。

这天半夜,干爹还没回来呢,赵鸭绿关起门来睡大觉,才不管他。结果半夜他就开始吐,不停的吐,吐又走不动路,蜷在洗手间昏了过去。

最后还是贺敏来找苏向东汇报工作,在洗手间找到蜷着的他,来给送到卫生院的。

邓淳吐完了,难受完了,睁开眼睛就俩字儿:“回家,回基地的家。”

从医生的手里把邓淳抱过来,聂工感谢完了医生,还得给邓淳掏医药费。

今天,苏向东说要在石油宾馆请他们两口子吃饭,聂工一看邓淳这样子,就说:“蛋蛋你留下来照顾邓淳,我和你妈去矿区吃个饭,好不好?”

三蛋对吃饭,没有二蛋那样的执著,当然就答应了。

他拿小锅子给邓淳熬了点小米粥,也不给他多喝,一次就喂两口。

给邓淳喂完粥了,他就跑到隔壁,问钱狗蛋的妈要鸡屎去了。要来鸡屎,跟活蚯蚓一起煮了,煮成一碗超级难喝的汤,再把邓淳扶起来,黑乎乎的,给他灌了一大碗。

“这不是粥,可真难喝。”邓淳说。

三蛋说:“是难喝,但能治你的病,因为这是药,赶紧给我喝。”

等邓淳一喝完,三蛋连小锅子带碗,一并儿单放起来了。

他干爹给他寄来了投资的电脑商新研发的DOS系统操作手册,三蛋还没电脑呢,一手是手册,一手是英语书,就坐邓淳旁边,还得替他揉着肚子,读书。

矿区的油田宾馆,才新落成,漆味儿还没散呢,但那叫一个敞亮又气派。

聂工今天穿的,是陈丽娜亲自在缝纫机上截的西服,据她说,这是三十年后的西服款式,甚至于说,比三十年后的时尚更加超前,总得来说,就是特别衬体,以及,没有放肩垫,所以没有那种,傻乎乎的土气感。

而裤子呢,是陈丽娜厂里生产的丹宁布裤子,穿上跟那牛仔似的。

鞋是陈丽娜从北京买的,这一套穿着,手表一戴,天啦,天生的衣服架子,而难得他自己并不会觉得别扭啊,或者是跟很多男人一样,刻意给自己扮丑。

他是给什么就穿什么,穿什么就像什么,那叫一个有型。

而苏向东呢,就没有那么正式啦,灯芯绒的衬衣,牛仔裤,西部牛仔的打扮。

他见只来了聂卫星一个孩子,还有点儿吃惊:“邓淳呢,他怎么没来?”

陈丽娜没好气的说:“今早送的医院,现在还在发烧呢,来不了。”

苏向东皮笑肉不笑,“孩子小,没有自制力,估计是吃多了,恰好我又不在,劳陈女士照顾他,我和东崖都非常感激你。”

“孩子不像驴啊,马啊羊啊的,一生下来母亲用舌头舔一舔就能站起来,照顾个孩子,很大的责任呢,苏工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他要给吃胃出血,还那么小的孩子,胃就给吃出问题来,苏工,您考虑过后果吗?”陈丽娜反问。

“确实没有考虑过,而且当时我太忙了,没在宾馆,陈女士,万分抱歉,我向您道歉,行吗?”

“三更半夜不在宾馆,忙着去偷油了吗?”陈丽娜反问。

苏向东摊了摊手,拉开椅子请陈丽娜坐了。

“我们汽车厂刚刚选定地址,十年了,陈丽娜女士,虽然十年中,我的父母惨死,我的姐妹亲人无一幸免,我依然深爱着这片沃土,我要忙汽车厂的项目,日以继夜,因为领导人们希望我们的汽车制造行业,也能超英赶美,至于偷油,不要开玩笑了,那种事情,你觉得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说着,他又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来:“我是个轻微的疤痕体质,我这双手,就是苦难经历的见证,当然,如果讲一遍往事就能让你对我改观,我不介意再讲一遍。”

聂工看陈小姐怒了,拍了拍她的手,淡淡说:“过去十年,不止你一个人过的不好,我们所有人,都经历过很多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痛苦和伤痕,甚至于,每当提及,很多人都会沉默,沉默的伤痕,是因为讲出来,很多人就会崩溃。不瞒你说,我也有,但我从来没有说过。因为我爱的是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们,以及,我坚信自己力量虽微,但是自己和这片土地的主宰者,我努力的每一步,就是共和国的明天。”

这话说的漂亮,陈丽娜狠狠拍着聂工的手背,用眼神告诉他:你实在说的太帅了。

坏人有坏人的逻辑,你击不垮他,但你可以用你正义的言辞,来照亮他的阴暗以及卑鄙。

苏向东今天全程没抽烟,却问聂工:“听说你想找几个在大型计算机领域特别擅长的女生,有没有这回事儿?”

“有。”

“恰好,我这有个女孩子,上海那边的,父亲是从60年代进行大型计算机研发的,我这儿有她一份论文,要不你看看?”

聂工一听苏向南,来兴趣了:“是不是曾经在《START》上发过英文论文,讲过中国计算机发展产业的那个苏向南,她居然还是个学生?”

“是,她一直特别敬仰于你,给矿区也投过简历,但聂工你一直以来,都是个特别特别大男子主义的人,不肯招女学生,所以啊,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的橄榄枝,怎么样,我回去就给她打个长途电话,让她过来到你实验室上班?”

聂工接过杂志翻着,陈丽娜看他眉头略皱,跟苏向东一样,都以为他必定会拍案答应,让把那个苏向南给叫来。

谁知道聂工翻了翻杂志,一扔就说:“苏工你说的非常对,我到现在,依然有非常严重的大男子主义,这个女生既然还在读书,今年顶多不过二十岁吧,可她这本论文上的很多词汇,都是非常老的英式英语词汇,我就不得不怀疑,她这论文是她爸爸帮她代笔的。年青人不好好学习也就算了,请父亲代笔写论文,履历书再花团锦簇,一肚子的稻草,又能有什么用?”

苏向东脸色瞬时就变的很难看,笑眯眯的回头问妹妹:“聂卫星,你爸爸一直都这么严肃吗?”

卫星脑袋一歪,就歪到聂工怀里了:“我爸爸可会讲笑话啦,不过他只在晚上讲,讲给我和妈妈听。”

聂工顿时脸红了,陈丽娜噗嗤一声,悄声说:“卫星,晚上在炕上说的话,是不能在大众场合讲的,咱俩比赛不说话,好吗?”

“好的妈妈。”小丫头的生意脆生生的。

菜上来了,苏向东自己不怎么吃,却时不时的就要喊服务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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