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比怪物还要可怕的气息。
腐烂掉的血洒在他身上，遮住了活人的气息，好似这个人也被同化掉了。
龚决笙站在那里，就连发丝都滴着血。
所有人都惊惧万分的看着他，眼神和看着那些怪物鸟没什么差别，就连那些一向亲密的喊着‘老大老大’的老玩家们，都纷纷后退了几步，远离了他。
这一刻，他就像是被划入了怪物的领地，在他和众人之间被拉开了一条分水岭。
半响，一个人在众人惶恐的目光下慢慢走了过去。
“脏死了。”
林娇娇冷冰冰的蹦出这三个字。
龚决笙缓缓抬起头，那双还保持着野兽状态的竖瞳还没有消下去。
然而，这双眼睛只要对视便会让人颤抖，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可林娇娇不怕，甚至还觉得怀念，心脏更是柔软了几分。
这双眼睛，是实验体在极度愤怒甚至失控的状态下会显现的一个状态。
不像人类？
呵呵，说到底，他们也不是真正的人类。
林娇娇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慢慢给他擦着脸颊，将那几滴碍眼的血迹给擦掉了，顺带将发丝上的血液也给逝去了。
手帕一下子就染上了红，连同她的指尖。
林娇娇擦干净了后，道：“怎么？还想继续这样站着吗？脏死了。”
话落，龚决笙的竖瞳慢慢消失，恢复成了黑得像是深渊一般的眼眸。
他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执拗的好似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般。
周身的戾气也消失了，他好像忽然变得乖巧了，乖乖的黏在林娇娇的身边。
林娇娇收走了帕子，迈开脚步，直接对着头盔的对讲机说道：“暮博士，解决掉了那些鸟，我们可以下去了吗？”
“可以。”
一阵咔嚓声响起，出现了一条往下走的楼梯。
林娇娇就这么带着像是忠犬一般的龚决笙往下走。
其余的人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脸负责的跟着下去了。
回到了下面后，林娇娇第一时间就去了房间，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那些血液实在过于恶心。
这一回龚决笙没有跟着过来，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太脏会惹人不喜，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林娇娇洗好了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一出来，就看见乖巧的坐在床沿边上的某个男人。
龚决笙明显洗了澡，发丝还滴着水，穿着干净的衣服，以为头发还湿哒哒的垂落下来，令他冰冷的气质大打折扣。
他看上去……又乖又可怜。
尽管林娇娇不断的警告自己，但她还是心软了一下。
她将手中干的毛巾丢了过去，正正好盖在了他的头顶上。
“擦擦，别让水滴下来。”
他没动。
林娇娇叹口气，走上去，替他擦着湿哒哒的头发。
然后腰肢猛的被抱住了。
她站着，他坐着，他用力的抱着她的腰，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怀抱里。
这种大型犬科动物的动作，他做得毫不违和。
林娇娇挣扎了一下，也任由他去了，认真的给他擦着头发，等擦得半干才扔掉了毛巾，问道了他全身香香的沐浴露味道，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
“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