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剥得比这个细致多了,拿个假的上来给她看是几个意思,糊弄鬼啊?
春桃见许莲变了脸色倒也不慌,从容跪下把事情完整地说了一遍,不多一句,也绝不少一句,许莲听完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也没再说什么,似是把这事撂下了。
到了晚间,太子难得回来得早,去了许莲房里,正碰上着了里衣的许莲坐在妆台前,馒头给拿了梳子给她通发,太子一挥手,馒头一躬身便悄声退了下去。
许莲不回头看都知道梳头的换人了,步履沉着声不一样是一点,握她头发的力道也是一点,他算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梳头这般女子气的是肯定是头一次做,于是--
“嘶”许莲回手捂了下头发,“我自己来,您歇歇吧。”
太子将梳子递还给她,许莲一边通着头,一边去看镜子,破天荒的,最近没有长胖,只是一张脸看着还是圆润润的。
太子端详了她片刻,看出面有不虞,问是怎么回事,许莲起先不肯说,禁不住他再问才说了出来,说完还忿忿道:“宫里是克扣宫人的口粮还是怎样,半个石榴都馋成这样,去散个步的工夫就给吃了,还敢拿旁的来糊弄我,我就这般好糊弄。”
太子苦笑不得:“就为个石榴气成这样?你想吃,让膳房再上,孤再给你剥就是了。”
那点小心思不好说,许莲睨他一眼:“都说了,我气的是敢拿假的糊弄我,说破天了也不就是半个石榴,我总不好拿罪名处置人,这么不上不下的才烦人呢。”
太子敛了笑意:“这有什么,宫女既有胆子欺瞒你便该治罪,何来这许多顾虑?”
许莲想了一下,还是说:“还是算了吧,原先出过刘医女的事,夏荷的又没的不明不白的,再来个秋水,还不知道外面要怎么传我呢。”
太子本是与她闲聊,听了这个,才端正了面色仔细教她:“就为这个缘由,你就由它去了?她糊弄了你一次尝到了甜头就能糊弄你两次,一时放纵只会后患无穷。”
许莲听了觉得有道理,但又有点珍惜本就不怎么样的名声,于是道:“还是等等吧,如今只当时为孩子积福德,真要处置等孩子落地再说吧。”
她果然是拖延者晚期患者。
太子听了也就随她去了,这终究是她手下的人,总是包揽了去替她管也不好,揽了她肩一同歇了。
东宫进侧妃也算是件大事,还是拿钦天监做的由头,延平帝重病,宫中宜见喜事,许莲把事情基本交给了馒头去办,万事有韩嬷嬷呢,急是急了点,大体上出不了差错。
许莲自认这事自己也算是看的淡了,加上孕中正好有借口不出面,一切该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万万没想到,侧妃进宫的当夜,出了个意外。
虽说是侧妃,进宫当夜依例,太子还是要往她房中去的,许莲也已经做好了这种事情迟早会来的,她眼不见为静也就是了的打算,不料到了夜里,一直没什么问题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此时许莲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早产也不是不可能,把她给吓得,抓了春桃就是一句“我该不是要生了吧?”春桃一个没生过的姑娘哪里知道这许多,产室倒是早备下了,只是离生产的日子还早,接生嬷嬷还没住进来,春桃急急去请了韩嬷嬷来,韩嬷嬷赶忙去请太医,又派人去通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