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叶笑笑,“其实法子也简单,我们家买了桂兰姐便是。以后桂兰姐月钱多少、婚丧嫁娶,一概跟尹家无关!我们好好踅摸踅摸,挑个好人家把桂兰姐给嫁了!岂不两相便宜?”
秦氏一拍手,道:“哎呀,到底是我们叶子智谋高,我都急死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我给你保证,桂兰定是愿意的。”
云叶也点头,“咱家对奴仆胜似亲人,桂兰姐若是明白,定会应的。不如,我们现在便去问问她?”
秦氏道:“现在就去!”
娘儿俩正往东跨院走,秦氏突然得意地笑道:“叶子,我连桂兰的婆家都想好了!哈哈哈……”
云叶倒好奇了,“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娘不是说笑吧?”
秦氏一拍云叶的手,“这孩子,娘给你说笑什么?叶子,你看桂兰跟田管事两个怎么样?”
云叶一愣,便笑了,“嗯,两人年纪虽说差了七八岁,倒也登对。我看两人平时也相处甚欢。只是桂兰姐……”
桂兰姐不能生孩子,不知道田管事会答应吗?
秦氏反倒比云叶看得开,摆摆手,“抱养两个就是了。一男一女,自己生还不一定这么如意呢!”
过去家家户户都生得多,吃不上饭的人家,把孩子送人很正常。
云叶是现代人,自然是没有这个概念的。那可是跟拐卖儿童挂钩的事。
若两人都是奴仆身份,主子出面婚配便是很有面子的事,一般不会拒绝的。
云叶却没有包办婚姻的打算,可是见秦氏兴致勃勃,又不忍心打断。便想着见了桂兰,看她是何说法再做道理。
两人到了东跨院,桂兰正在屋里做针线。
这几日,因为云争的婚礼,馆子歇业,全家都在。家里人多,几个丫头年纪小,针线自然差些。
桂兰被休,不好去新婚夫妇的院子。便在自己屋里做些针线,正忙着,听云叶喊:“桂兰姐!”
“婶子、叶子。”尹桂兰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相迎。
东西跨院,秦氏和云叶两人来的都不多,尹桂兰便有些诧异。
“做的什么?”秦氏拿起针线,“绣手帕呢?”
“闲着也难受。”尹桂兰忙给两人倒茶,“这天眼看热起来了,咱们家生意多守着炉子,出汗多。我看这些布头快可惜,就想着给大家一人做条帕子。”
云叶暗暗点头。
就说乡下人淳朴,没活儿也要找活儿干呢。
“桂兰啊,我是这么想的。”秦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地尹桂兰道:“你娘家这一堆你也心烦,不如你卖身跟着云家,以后大事小情都跟尹家断了路,只顾你爹娘。你看怎么样?”
尹桂兰一时有些愣怔。
等想明白秦氏的话 ,尹桂兰便有些眼红,道:“婶子真是好人,我娘说的没错,跟着云家倒比呆在娘家还强!我想要自卖自身,这身子我却做不了主。婶子你这话我得跟我爹娘说。”
云叶见尹桂兰愿意,又道:“婚事以后也有云家置办,桂兰姐你看如何?”
尹桂兰点点头,“若是爹娘同意,我自然没得说。”
秦氏道:“我这里倒有一门好亲事,既然说到这里,便一起说开罢了。桂兰,你看田管事怎么样?”
尹桂兰道:“田管事人不错。”
说完,方想起秦氏说的“好亲事”,突然明白,这是要把自己说给田管事?!脸不由得有些红。
秦氏见尹桂兰脸红,便知道有门。
见云叶微笑,秦氏也笑,对尹桂兰道:“田管事虽是奴仆身份,你也知道,欣雨对他可不一般。”
田管事是段欣雨的爹救下的小孤儿,十几岁便跟着段家。看着段欣雨出生、长大,对段欣雨忠心耿耿。
段欣雨更是待田管事如父如兄!
尹桂兰不是不知道这些。
再说,段欣雨掌家,田管事就是云家的大管家。自己若是嫁给了田管事,也是极为体面的一件事。
最关键的是,这么久处下来,尹桂兰看得出来,田管事那人是个好男人。
尹桂兰却突然黯淡了眼神,“我不能生……没得害了人家。”
秦氏一拍巴掌,“这个我去问田管事。他同意就抱养两个。养大了,一样亲!”
云叶也道:“他若是不在乎,你又何必自苦呢!”
现代社会,多少夫妻自愿不要孩子,当丁克一族呢。
尹桂兰咬唇 ,道:“那就麻烦婶子了。”
云叶见尹桂兰同意,又补了一句,“这事儿也是娘突然想到,还没给田管事说。若是……”
尹桂兰脸有些红,摇摇头,“叶子,人家不同意我也不怪。对婶子你们也只有感恩,断不会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