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接到一个极为隐蔽又妥当的地方。”宁寒点点云叶的鼻子,道:“不会让你被人指指点点的,放心吧!”
云叶不语,却牢牢地搂住了身边的男人。滚烫的小脸紧紧地贴着宁寒的胸膛,微微闭上了眼。
且让自己多贪恋一会这里的温暖,下次见面不知何时?不知道是何情形?
慢慢地,云叶有些昏昏欲睡。
宁寒一动不动,眼睛却满是柔情,看着怀中酣然入梦的云叶,心中十分安宁。
等着吧,不会太久了。
云叶醒来,又已经是天光大亮,外面隐隐约约有些动静。
云叶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的酸痛,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枕头,慢慢微笑起来。
院中,段欣雨带着几个丫头正忙着收拾院中的一些杂物。
小翠和金娥也没有起床,全家的丫头们都已经忙着了。
见云叶出来,段欣雨忙走过来,小脸红红的,“大姐。”
看着依然新娘装束的段欣雨,云叶十分喜欢,上前拉过小手,左看右看,满眼都是赞叹:“嗯,换了发式,欣雨越来越漂亮啦。”
婚后,女子的发式与姑娘们不同。
看段欣雨一脸羞涩、云争在不远处微笑着看过来,云叶便知道两人昨晚定鱼水和谐。
本来嘛,两人心中互相喜欢,成了夫妻定恩爱无比,更何况昨晚是两人的新婚之夜。
突然想到自己和宁寒昨晚种种,云叶不由得有些耳热心跳,忙道:“你歇着吧,这么多人呢,哪里用到你了。”
院中众人都抿嘴笑,段欣雨又红了脸:“大姐!”
云叶知道新媳妇脸皮薄,便不再逗笑。
见秦氏不在,云叶问:“娘呢?”
段欣雨道:“娘去桂兰姐家了,没说什么事。”
云叶一听便又笑了,“哟,这就喊‘娘’了?改口挺快。”
段欣雨这下连脖子都红了,拉着云叶的手,又羞又恼:“大姐!”
……
依着规矩,新媳妇进门第二天,是要早起给公婆敬茶的。
一大早,段欣雨便起了床,云争虽舍不得,又恐秦氏伤心、怪罪,也忙跟着起来了。
其实,秦氏昨晚说累什么的,也是说给两人听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多睡会儿,不用那么早起”……
段欣雨哪里好意思?
虽然没有母亲交代这些,段欣雨是个知恩图报的、又知书达理,绝不会在这种事儿上让婆婆挑理,所以,一大早便起床了。
红着脸收拾了床褥,趁着院中秦氏、云叶等人未起床,自己把床单洗得干干净净,偷偷挂到了屋里……
正要去厨房做饭,秦氏和涂婶子听见动静,都起了床。
段欣雨和云争忙过来,给秦氏敬茶,段欣雨也改了口。
段欣雨跪在地上,给秦氏磕了头、敬了茶,羞怯地叫了一声“娘”!
十几年未开口叫过“娘”,听来竟有些哽咽。
段欣雨眼睛红红的,却知道大喜的日子不该流泪,忙止住了。
秦氏脆声应道:“嗳”!喜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递过来一个大红包!
段欣雨忙转头看向云争。
秦氏笑嗔道:“这是我给你的,你倒看他干什么?!”
云争微笑示意接着,段欣雨又谢过秦氏,方把红包接过。
秦氏伸手拉起段欣雨,看着脸上的泪痕,心疼道:“傻孩子,哭什么。”
涂婶子在一旁笑,“夫人,少奶奶这是高兴!”
云争上前握住段欣雨的手,眼睛里满是心疼。
段欣雨必是想起了自己的亲娘。
看着眼前并肩而立的一对璧人,秦氏心中喜欢,却语气严厉地警告。
“云争,欣雨嫁到咱家,能图个什么?还不是看着你对她好!从今天起,欣雨就是咱们云家的媳妇,你以后多疼着她些,可不许欺负她!我知道了,断不依的!”
“知道了,娘。”云争自然应了。
秦氏又对欣雨道:“欣雨,娘年纪大了,人多事多也管不过来。这家是你的,以后家里的账目什么你都管起来。你大姐也帮不了几年,还有小翠和金娥,只怕三五年都要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