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叶自然十分高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可是近两个月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了。”
回到别院,便让王叔找了几个会养鸡的农家妇女去了鹿场。
听王叔回来说:“果真是夫人说的乌鸡,喙、眼、脚是乌黑的,有一百多只呢。等哪天杀了,就知道是不是皮肉骨也是黑的。”
云叶喜道:“没错,就是那个了。我身子重就不去看了,你们有空了过去看看,到底是刚弄来的,地方生恐怕再不适应。”
这个季节的乌鸡,也就只能用杂粮养着了,山里的小虫子也没有什么可吃的。
问了问那批马,王叔说都已经带走了。
梁氏的人来的很快,现在早已经开始食盐转运了。还有南方过来的粮食,需要的车马也不少,怎么会在马车场闲着呢?
第一期贵女班除了太子妃不来了,其他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大家都闭口不提太子妃的事儿,就连九公主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不该说什么。
跟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把自己的这个班头儿当得十分称职,却也不提太子妃的任何事儿。
总之,大家从朝堂上的官员贬黜就能看得出来,太子妃定犯了事儿,连带着自己的娘家人都被贬官。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缺水缺粮,大家对饭菜都十分节约,云叶不允许她们浪费一点儿粮食。
眼看着天气入了深冬,北风呼啸,到处都十分萧条。
传来的消息越发不好,北方不少地方都有了冻饿而死的人。
繁华的京城街道上,生意也日渐萧条,做吃食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虽然赚钱,到底谁不想留着粮食蔬菜保命啊?
也有些有钱人,不怕没粮没水,依然花天酒地。
天泉饭庄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了,但是在京城的馆子里,依然是生意最好的。
就连十香园也开始出现一半上座率了,丁陌文跟胡氏都有些发愁,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家里因为有粮食、有两眼井,倒也不愁吃喝。
胡夫人时常感慨,“幸亏买了这院子,又跟宁府有亲。要不,这大灾之年,就是咱们家也不好过。”
胡氏知道云叶开了厨师学校,缠着丁陌文也要去学,丁陌文道:“等过了年吧,咱们家里忙成这样。”
“再说,第一批去的人都是宫里的,等下一期你再去。”
其实还是怕她到了地方被那些女人看不起。
胡夫人也不太赞成,“不当大厨,又不打算在家里做饭。家里开着馆子呢,你又跑去学什么?”
“我看倒是好好看着孩子,再把你的那两个小铺子弄好了就行。”
胡氏只得耐下性子。
当然了,知道云叶跟金娥两个都忙,也不好过去找她们,自己在家里便有些无聊。
见人家两个都是大厨,自己却什么也不会,天天在府中让厨子们教自己,还跑去十香园后厨学习。
反正十香园的生意也不是太好了,那些大厨们正好有功夫教她。
丁陌文知道了,阻挡过几回;见胡氏想学,知道她想跟云叶、金娥两个有话说,也不管了。
皇上的一场大病,知道的人不多,也没有引起什么乱子。
一切都是那么糟糕,却也不能再糟糕到哪里去。
这两日接连都是大风,天阴沉得厉害。大家都估摸着,会有一场大雪,既喜且忧。
喜的是,若是下雪,干旱便解决了,明年开春儿该种什么都行。
忧的是,本就是饥寒交迫,若是再来一场大雪,还不知道该冻饿而死多少人。
朝廷官员们天天在朝堂上依然争吵不休。
皇上在龙椅上昏昏沉沉,太子已经坐在龙案之后开始监国了。
大殿里的大臣们对于目前的形势,说什么的都有、出各种主意的都有。
太子十分厌烦,却也不得不对着众人强自按捺着怒气。
看着官员们,太子问道:“抗寒的举措大家也说了几个,只是这些钱粮、米面,还有棉被、棉衣从何处来?大家筹措的法子可有了?”
有人便道:“国库里自然是没有给百姓们准备这些,朝廷若是下令,让各地的富户捐出来不是不可。”
又有人道:“天下百姓这么多,光靠一村的几个富户、地主哪里够啊?”
太子瞪了一眼,道:“南方的百姓自然是不用过冬的棉衣棉被的。”
一个官员出列,道:“若是光北方的百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儿。一来,让他们往南方迁移,北方的百姓少了很多。”
“二来,把南方人的衣服多捐助些过来,北方百姓不过坚持上两三个月,就等到了开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