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觉得你还好意思进去?”
李恪的嗓音顿时高了八个度,李恪觉得自己现在想到方才的尴尬一幕,都觉得自己臊得慌。
程处弼不乐意地打量着李恪,咋的,小瞧咱们喜欢身体力行的程家人?
“怎么,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要是敢进太乐署,你给我什么好处?”
李德、李敏两位吴王殿下的贴身心腹侍卫,此刻,表情很复杂地朝着一旁的程发和程达翘起了大拇指。
程发与程达白眼连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们很清楚那大拇指应该是朝谁比划的,懂的都懂。
不得不承认,三公子的秉性作为,跟老爷越来越像了。
难怪老爷成天就喜欢指着老程家长得最眉清目秀的三公子,总说三公子像他。
看样子,眉眼应该捡着夫人长的,可这秉性与行事作风嘛,呵呵……
此刻,太乐署内,洛大师终于艰难地迈开双腿,缓缓地坐回到了案几跟前。
这一刻的他,仿佛像是苍老了十岁,表情是那么的萧瑟,目光是那么的悲凉。
顾太乐站在一旁,也颇为于心不忍,忍不住跺脚仰天长叹。
老天爷你怎么能这样,让那帮子程家人继续当粗鄙武夫,糙老爷们多好?
为啥要让老程家里边冒出个浑身才艺的厚脸皮?闹得整个长安文艺圈子不得安宁。
之前这小子只在书画艺术界搞事情,把长安的书画艺术界搞得鸡飞狗跳。
两位阎大师据说最不乐意听到程家人三个字,听到就会浑身哆嗦,脸色发青。
那个时候,长安的音乐圈还能偷着乐,结果现在,那小子居然连这个圈子也开始涉猎。
想必太乐署已然成为了第一受害者,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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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及此,顾太乐真有一种人间不值得的感慨,自己是不是应该辞官归隐,专心致志搞音乐……
不过一扭头,看到了跟前这位身心都遭受重创的弹拔乐器制器大师,想到了他的遭遇。
顾太乐又觉得自己的情况还没那么糟,其实有一些小窃喜,幸好老子擅长的是音律而不是制器。
不然,此刻被强夺豪夺的那个,此刻悲伤到不能自己的人,应该是自己。
“洛师傅,洛大师你且消消气吧,你也知道,程家人,唉……”
顾太乐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位脸色一会黑一会红的洛大师,心中有无数的槽,偏偏无处可吐。
洛大师摇头摇了半天,能怎么办?自己再窝火又能怎么的?难不成自己还能打上卢国公府去把宝贝抢回来?
看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洛大师一想到老程家那帮子力能举鼎的糙老爷们,自己怕是一个都掐不过。
而且吧,那家伙还打着是给公主殿下献琵琶的口号把宝贝给抢走的,自己能咋办?
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朝一日与恶名远扬的老程家扯上干系的洛大师狠狠地抹了把脸。
“顾太乐,做完给陛下和太上皇的程……这两把乐器之后,老夫想要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