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雍没有见过谦王,八岁之前谦王都不曾被人在他耳畔提及,乍然得知谦王才是他的生父,对此他茫然又无措,也许是从未见过的缘由,他对谦王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并无多少情感的寄托。
这不妨碍他身为人子,本能要维护关于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灵位在自己的眼前点燃,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保护几乎是一种本能,无法抑制的冲动,幸得沈羲和在他身侧,也幸得沈羲和知晓一切,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拉住他,而他再去扑火却不是越过进前的牌位去扑谦王的牌位。
“陛下心思深沉,我们日后要小心应对。”沈羲和轻声细语道。
他们两都没有想过,陛下竟然会用这样的法子来试探萧华雍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若非她在,霎时想到这个可能,萧华雍必然露出马脚。
萧华雍轻轻靠在了沈羲和的肩头,他现在其实心里很不好受。
沈羲和握住他的手,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会让陛下为此付出代价。”
原本心情有些沉重的萧华雍,听了她安慰自己,要为自己出头之言,霎时看向她,从未有人要为他出头,由来都是他为旁人主持公道。
哪怕是太后,对他也只是维护,不会过多为他做主,尤其是涉及到陛下,手心手背都是肉自不必提,碍于陛下的身份,太后也处处受制。
亦恐与陛下彻底翻脸,陛下对他更是毫不掩饰下毒手,故而多是与陛下虚与委蛇。
这么多年,沈羲和是第一个在明知对他下手之人是陛下后,毫无顾忌开口要为他出头,扳回一城之人。
他往向她的目光似星河璀璨碎了一地银辉,日月都不及其闪耀,深沉而又火热,似乎要将她溺在他的眼里。
沈羲和有点被这样的目光吓到,像极了那夜月色下,凶狠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目光。
让沈羲和不由移开眼,假借撩起耳边的鬓发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她的躲避,让萧华雍扬了扬眉,选举福至心灵,也想到了什么,眼神更加黑亮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惹来沈羲和警告又警惕的怒瞪。
“哈哈哈哈哈……”她像受惊的鹿一般可爱的模样,让萧华雍心软成了一团,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回到东宫,萧华雍正想粘着沈羲和,刘三指却早已候在东宫门口,定然是为了灵牌着火一事,祐宁帝召见,沈羲和乐得轻松。
她去了香房,带着红玉,一呆就是一个下午,沈羲和在香房有个规矩,未经她允许,谁也不能打扰。
萧华雍归来寻她,珍珠说了这话要去通禀,被萧华雍拦下,他就站在香房外,闻着阵阵幽香,等了她一下午。
等到沈羲和打开房门,就看到面露疲色的萧华雍,责问珍珠:“为何不通禀?”
珍珠惶恐,因为她清楚知道沈羲和动怒了,她扑通一声跪下。
“不是她的过错,是我让她莫要坏了你的规矩。”萧华雍忙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沈羲和拉着他到一旁坐下,吩咐红玉取了她所制的香膏,晕于指尖,替他揉按太阳穴,“此处是东宫,你是太子,当无不可去之地。”
清凉的芬芳伴随着一丝凉意闪开,萧华雍闭目享受,喟叹道:“东宫以往是太子的,目下是太子与太子妃的,今日若是我书房,呦呦可会不问及我便推门而入。”
沈羲和被问得哑口无言,换作如此,她的确不会擅自闯入,这是一份尊重,哪怕是夫妻之间,也需要尊重对方的隐私,也需要给对方一丝独属于他或者她的空间,不能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