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安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以及被鲜血染红的大地,都足以证明战争的残酷。遍地的尸体和断裂武器,燃烧未熄的火焰,以及未干血迹,都在散发着强烈的死亡气息。
在这十多天攻坚战中,魏军遭到极大的损伤,再被杨侗以沙土风暴打退进攻之后,李密这时明白了,就算他再占据历阳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成为己军的累赘,虽然折损了四万多名精锐战士,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像单雄信、房玄藻等等中流砥柱没有受到伤害,为了避免不必要伤亡,李密领大军退回了江都。
李密的败退,最高兴的自然就是杜伏威了,连续的作战,已经让他疲惫不堪,李密的撤退无疑给他和第十一军将士休息的时间。
收复了历阳后,大军就地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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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密大军一直退回江都郡清流县,才放下心来。而此刻,隋军趁势而入,收复了失陷的历阳郡。
李密整理了队伍,发现襄安之战让他损失了四万多名战士,实际上被杀死的顶多只有万人,其余的都被生擒活捉,还有一些当了逃兵,逃兵在古代战场上是无法制止的,只要大军的士气一落,就有逃兵出现,除非是严格挑选出来的嫡系军队和亲兵。
清流县位于江都、庐江、历阳三郡交汇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退至此地之处,李密立即动用军队、民夫加固城防,掘深掘宽护城河,以拒大隋铁骑。
李密立于城上,此刻他已经形销骨立,容颜枯槁,不复昔日风采,双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房玄藻的额头上也多了几条皱纹。
单雄信看着将士们正在加固的城墙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劝说道:“魏王,您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这里就交给末将吧!清流有失,末将将人头割下。”
李密闻言一叹,问道:“本想借此机会,彻底歼灭杜伏威,不想杨侗忽然率军亲至,恐怕用不了多久,杨侗便会挥师至此。本王担心的敌军围而不打,将我军主力困于江都,然后以绝对优势将世绩、伯当分割蚕食,如果军队无法动弹,我们便处于各自为战、四分五裂不利局面。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房玄藻踱步皱眉道:“我军虽难大胜,但也未必需要数目庞大的军队坐镇于此。西边十里之外,有一处临山傍水之地,乃是隋军必经之路,地势颇为险要,比清流县城更好防御,卑职建议在那里设立一个坚固的营寨阻敌。”
“此时还来得及么?”李密皱眉而问。
“杜伏威与我军交战大半个月,在我军日夜不休的疲兵之计之下,全军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坚持至今,实则已是强弩之末,打到历阳全凭一股气在支撑,如今士气一泄,便会陷入疲倦之中,若是强行来犯,正好给了我军破敌良机,从他们止步于历阳,即可看出杜伏威的军队已经无无力再战,全军休整!同时,也能看出杨侗的隋军并不多,否则的话,他早就趁胜追击至此了。所以,我们还有时间立营的时间,此营一旦扎下,便能与清流成为犄角之势,”
“大将军,本王给你三万军队,务必在隋军来犯之前扎下此营。”李密对单雄信说道。
襄安一役,魏军损失了四万人左右,兵力上的优势荡然无存,单雄信这里只有一万精锐、两万晋升为战兵的辎重兵。清流县倒是还有四万精锐在休整,但这是李密唯一可用的军队了,如果徐世绩、王伯当不支,都需要从这四万人中抽调,也就是说,在紧急征召而来的新兵尚未蜕变成可战之士时,李密想要主动出兵是不可能了。
“喏!”单雄信接令欲走
“大将军不急!”房玄藻又说道:“我会亲自设计阵图给将军布置营寨,只要按此阵图布营,不说能大胜,却也可以用极少的兵力,让敌军寸步难行,而且,也不需要什么精锐之师镇守。这样一来,魏王便有更多机动兵力了,”
“有劳尚书了!”李密闻言,双眼为之一亮,这一次大战,他虽败了,但带回来的军队尚有五万左右,如果不需要精锐坐镇那即将修建的营盘,那他至少还有四万精锐可用。当下改变军令,给单雄信调了一万精锐和两万辎重兵,命令偏将去准备。而他和单雄信则是等待房玄藻的阵图。
房玄藻没让他们久等,只是让人取来一张比纸耐用的白绢,开始勾勒布营的阵图,同时让人到布营地点的四周收集巨形石块。
“先生此阵似是八卦阵?可似乎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