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申之交,二吐联军军营的士兵接到戒备的命令,他们在营栅之内严神戒备,很快就有己方士兵狼狈逃回,而在他们背后,是一支被鲜血染红的铁甲骑兵,他们如同魔鬼一般刺杀飞挑,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将溃兵杀得四散奔逃,哭喊连天。
先一步逃回的朗日赞普来不及伤感,便接下了指挥大权,他知道营栅防御力不强,要是敌军突入进来,准备不足的联军极有可能跟着崩溃,眼见敌军毫不停留的赶着溃兵冲杀而来,双眼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冷酷下令道:“放箭。”
顿时号角声声,声震天地。
军营之前虽有己方溃兵,但军令如山倒,遍布营栅之内的三四万联军士兵纵有万般不忍,也只能同时放箭。
数万支箭矢铺天盖地射向百步外溃军,俨如蝗虫一般遮蔽了阳光,‘夺夺夺’地射到乱兵之中。
这些残余的溃兵没有任何防备意识,片刻之间就有无数人中箭落马,马蹄从他们身上踏过,顿时血肉模糊。
溃兵懵了,惊恐万状的纷纷调头逃命,就在这时,一排排箭雨噼里啪啦落下,却是追在后面的隋军见之逃回,立即以箭拦截。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吐蕃溃兵纷纷向左右两侧逃命。
“两翼追上去,杀光溃军!”
军阵之前,杨侗一声厉喝,号角吹响。
两翼近万精锐隋军的到作战指令,气势万钧地向溃军猛扑而去,他们训练有素,士气高昂,杀气腾腾。
反观前方吐蕃溃兵,大多人困马乏,惊恐万状,很快就被潮水般涌到的隋军骑兵给淹没了,霎时间混乱溃军更加混乱不堪。
不能再往前了,因为十多步外的溃兵尸体,像刺猬一般插满了箭矢,再往前,必将损失惨重。
望着眼前的敌军大营,杨侗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本想驱赶溃兵冲营,顺势拿下此处大营,谁料敌军主将也是个狠人,竟然向溃兵放箭,使他们失去了天然的盾牌。
眼见差不多了,杨侗轻轻喝住离弦箭,然后缓缓勒马缰,下达整军休战的命令。
杨侗摘下面甲,露出了俊美面容,他仿佛只是一个读书人而已。可是他杀气腾腾,高高在上犹如睥睨天下的雄鹰,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微笑,槊指前方,气沉丹田,纵声高喊:“大隋皇帝、圣人可汗在此,贼军敢再战否。”
“大隋皇帝、圣人可汗在此,贼军敢再战否。。”
“大隋皇帝、圣人可汗在此,贼军敢再战否。”
“大隋皇帝、圣人可汗在此,贼军敢再战否。”
所有听到杨侗声音的将士顿时山呼海啸般欢呼起来。他们听到整队的号角声,纷纷向中间聚拢。
周围玄甲军直直的看着浑身浴血的杨侗,看着这个手持滴血马槊、腰杆挺拔如长枪,他身材不算强壮,但此刻在所有人心目中却如雄伟大山,目光中充满敬佩和膜拜。
这不仅是大隋皇帝,还是隋军永不言败、永不后退的军魂、灵魂。
“贼军敢再战否。”
“贼军敢再战否。”
“敢再战否。”
“……”
海啸山呼一般的声音直上九重云霄,令吐蕃军出现了微微的骚动。
“此人就是隋帝杨侗?”面色凝重的朗日赞普问向一边的禄东赞。
“正是此人。”禄东赞苦涩的回答。
禄东赞也想不到杨侗作为大隋皇帝,竟然如猛将一般上阵杀敌。
他们吐蕃很多悍将,都是死在他的手中,要不是吞弥·桑布扎以命挡枪,恐怕朗日赞普也已罹难。
早知如此,就应该指挥所有猛将把他杀死在战场之上,可杨侗有备而来,戴上一副狰狞的面甲,谁知道他是皇帝啊?谁知文质彬彬的大隋皇帝上了战场,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竟是这般疯狂。
“大隋战神,名不虚传。”朗日赞普眯着眼打量着气焰嚣张的杨侗,说出了句比较中肯的话。
禄东赞问道:“赞普,如今如何是好?要不要全军出动将杨侗困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