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龙城,谭家别墅。
几个小时以前,谭恒强亲自去检查了部队,紧接换了一身便装,返回了自家的别墅里。
进屋之后,谭恒强看见客厅内坐满了自己的亲属。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加在一起差不多二十多人。
“叔!”
“舅!”
“您回来了!”
见到谭恒强之后,这些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娃娃也在其中,但她心事重重,没有吭声。
“嗯……”谭恒强冲着这些人点点头,接着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太太身上,开口问道:“明朝呢?”
此时,谭太太正忙着收拾东西,听到问话,扭过头来说道:“我已经给明朝打电话了,他马上就回来。”
谭恒强想了下说道:“行,你们先忙你们的。我上楼了,一会儿明朝回来了,让他上来见我。”
说完之后,谭恒强迈步走上楼去。
……
十多分钟后,一辆军车停在了别墅大门外。
谭明朝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迈步从车上下来,匆匆进了家门,屋内的众人又纷纷向他打招呼。
看见家里这么多亲戚在,谭明朝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齐呢?”
谭太太轻轻拉住他,低声说道:“是你爸之前打电话,让我把人都叫来的。行了,这边没你什么事,你快上去吧,他在书房里等你呢。”
“好。”
谭明朝这才对着屋内的众人点了点头,接着迈步上楼,来到书房前。
书房门并没有关严,谭明朝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接着推门而进。
屋内,谭恒强坐在沙发上,正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全家福。此时此刻,老谭的身影微微佝偻,竟显得有些苍老。
谭明朝有些错愕,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亲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一面。
“回来啦。”谭恒强转过头来,冲着他摆摆手:“过来坐吧,咱爷俩聊聊。”
“爸,你这是怎么了?”谭明朝一边问着,一边迈步走了过去,坐在谭恒强身前。
谭恒强停顿了一下,很郑重地对儿子说道:“晚上,我的警卫会护送家里人走,你让娃娃也跟他们一起离开。”
谭明朝有点发愣,不由得问道:“是跟高干家属一起走吗?”
谭恒强叹息一声:“不,让他们自己走。”
谭明朝眉头紧皱,他心里面瞬间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在龙城的防御战上,谭恒强是没有绝对信心的,甚至有些悲观,从急着把自己家人送走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
谭恒强低着头,拿着茶壶,给爷俩倒了杯茶水,同时话语轻柔地说道:“明朝……战争已开始,我会亲赴前线率军作战。但是,你留在城内,主要负责所有部队的后勤保障工作。如果我这边坚持不住了,龙城的防御全面崩溃,那你就带人从这里离开。”
谭明朝听到这话,瞬间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谭恒强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继续说道:“明朝,你是我儿子……如果你现在就走,我们还不用打,那就崩盘了。但要是把你调到前线去,我又做不到。在我看来,这场战争在长期来讲,一定是胜利的,但从短期来看,结果犹未可知啊。你留在这边坐镇,我顶上去,才各有后路。”
“啪!”
谭明朝听到这话,几乎是毫不犹豫,直接起身说道:“爸,我不想留在后方,我要跟你一起上前线战场指挥!”
谭恒强看了他一眼,对于儿子的反应并没有太意外。他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明朝,你知道为什么外面的那些人,都管你叫太子爷吗?”
谭明朝愣住,不知道父亲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