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往回赶,谁知回了京城一看,殿下压根没事。
圣上的气怒那是必然的了。
反而是太后,这么多年饱受思乡之苦,眼瞧着到了家乡了,却未曾踏足一步,只因太子撒谎,又因着惦记这太子殿下的身子,而今还病的起不来床。
皇上最为孝顺,自然气急,训斥太子,那是在所难免。
却不知太子殿下忽然突然遇难,就发生在和圣上闹别扭的时候。
那日,圣上一夜未眠,梁久功便是晓得,圣上怕是也自责的。
昨日晚间,太子清醒,圣上更是比谁都开心,却是不想,殿下醒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同圣上剧烈的争吵。
殿下说的话,便是他这个外人听了也觉心寒,更遑论是圣上?
人都说帝王乃是天下至尊,可这至尊就真的容易吗?
他们这万岁爷,上有年迈多病的太后,下有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前又脱不开身的朝堂,后有纷乱不休的各宫。哪哪儿都没个省心的。
而今就算是病着。也不敢多休息片刻。
梁久功当下叹了口气,脑子里头思虑的多,但也不过眨眼间,当下便是拿起了一件厚实的大氅,跑着追了上去。
身后的惠妃眉头直皱,忍不住跟着出去了两步:“皇上,您何时回来啊?妾身让人给您热些燕窝?”
前头的康熙爷没有回话,脚步都没停一下。
惠妃瞧着,忽而将身边的丫头叫到跟前来:“你快些去给直郡王传话,让他能回来便是赶紧回来,还有,就说太后身子不舒坦,让他买些零嘴回来。”
身边丫头顿时应声:“哎,奴才这就去。”
“等会,”惠妃想了想,便是又道:“和八爷也说一声,别傻傻的只在膳房里头盯着吃食,皇上去太后那儿去了,让他也表现表现。”
“嗻。”
“还有,吩咐御膳房的人,让他们炖些汤水来。”
“嗻。”身边嬷嬷应了一声之后,瞧了眼周围,便是道:“娘娘,其他各宫娘娘们回去之后心中都有些怨气,您看,是不是要送些东西安抚下?”
“安抚什么?”惠妃眯眼:“本来就该是本宫在这儿照看皇上的,而今太子出事,我儿在皇子中,还有谁人能比?好声好气的请她们回去,都是好的,而今便是我打她们,她们怕是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娘娘说的是。”嬷嬷也笑了起来:“娘娘,昨儿个荣妃破天荒的给您送来了好些绸缎,便是荣妃,也送来了点心。怕是,都想着巴结您呢。只是,德妃娘娘那儿,却似不大开心。”
“她能开心的了吗?”惠妃冷冷的勾唇:“老四一向和太子走的近,太子出事,连带这四爷也是要跟着吃挂落的。她这会儿怕是糟心的紧。”
嬷嬷听着,却到底忍不住皱巴起来眉头来:“说是这般说,可是娘娘,咱们直郡王而今对四王爷十分看中,每每有各样的好事儿都要提及四王爷,更是不许旁人说四王爷一句不好的。连带着对这个德妃都关怀几分,昨日到底闹了几分不愉快,不知晓王爷知道了会不会不快。”
“不快什么?”惠妃冷笑:“我儿看中老四,不过就是因着老四为了我儿收了伤,可昨儿的事儿,便是说明他根本就是没伤。这分明就是愚弄我儿。你觉得我儿能咽下这口气?这兄第情分,怕是也没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