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又道:“去岁各郡百姓已经开始养起了鸡鸭猪兔等家禽,按照主公定的律令,官府并未向百姓征收多余的杂税,已然取信于民。如今百姓热情高好,都在争相圈养家畜。不过数量十分有限,就算官府出钱购买,也买不到多少。”
周坚点点头,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也得三五年才能见成效。
不过只要开了一个好头,总是会有成果的。
这就好比种下一株果树,只天细心浇灌,总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急不来的。
接下来,各郡太守也说了下各郡的情况,大体来说都还不错,各方面都走上了正轨。
唯一有点不太安稳的是居住在桂阳、零陵一带山区的山越民不太安稳,时常和聚众袭扰郡县官府,或许是为了反抗汉人的盘剥压迫,也或许是民族仇恨累积的结果。
特别是武陵境内的五溪蛮,更是时不是的聚众攻打城郭,让地方官员十分头疼。
周坚略作思忖,当时便道:“荆州境内的山越民只是些分散的小部落,最多也不过上万人而已,不足为虑。划出一块地盘,让这些山越民去耕种为生,以后官府对待这些山越民要一视同仁,不要再刻意盘剥,想来山越民应该不会再反,没问题吧?”
说着目光就看向了桂阳太守韩玄和零陵太守张羡。
“这……”
二人犹豫了下,张羡道:“主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怕是不妥呐!”
“能有什么不妥。”
周坚大手一挥,道:“教化不行,再诛其心震慑便可。要是山越民反叛,只需将其威高德隆者,仇恨汉人者尽数诛绝即可。剩下的普通百姓如果有安生的日子过,谁愿意冒着被杀头的危险造反,实在不行,就尽征其壮丁从军。”
“下官遵命。”
张羡、韩玄无奈。只得拱手应命。心里琢磨怎么才能解决好山越民的问题。
周坚又看向周济,“子和,五溪蛮最近可有动静?”
周济答道:“没有什么大动作,偶尔越界劫掠一下。但规模并不大。”
周坚就有些皱眉头。“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些五溪蛮时不是的跑出来劫掠我汉人百姓,长此以往,百姓会认为官府无能。得想个办法解决。”
周济道:“不若干脆出兵踏平五溪蛮,永除后患。”
戏昌道:“子和兄有所不知,眼下荆州正在休养生息,实不益妄动刀兵呐!况且五溪蛮不同于山越民,足有数十万众,全民皆兵,而且居于深山险林,若欲讨平五溪蛮,只要也得出动两万大军才行。刀兵一起,我军一年来休养生息积下的钱粮怕是就付之一炬了。”
周济默然无语,这个他当然知道。
更知道戏昌还有话没有说出来,明春周坚就要对益州用兵,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收拾五溪蛮的时候,只是因为今天人多嘴杂,戏昌才没有说出来。
周坚却想到了一件更加要昆的事,敲着桌案缓缓道:“国无威,则民无力。荆襄之士虽多才俊,但民风不及西凉、幽州等彪悍之地。百姓积若,非人力为之,我军纵然再如何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也无法像西凉军那样悍勇善战。甚至南人在面对北人时,从心里就有一种本能的懦怯,不及北人悍勇,对于这个问题,大家有什么看法?”
“这……”
众人都有些哑然,这个问题他们或许能意识到,但从来都没有去想过。
这是地域的问题,不是人能解决的,就算荆襄之地的人知道,也从来不会刻意去想。
徐庶观望了半天,终于开声道:“西凉、幽并皆苦寒之地,民风彪悍乃地域形成,非人力所能改变。主公若想改变这种现状,唯有设法大兴武风,或可改变现状。”
周坚欣然道:“本将军也正有此事,可张榜告示全州百姓,在襄阳大摆擂台,凡习武之人皆可登台较技,不论贫民士人均可报名,胜出者重重有赏。”
戏昌道:“这样一来,怕是不好区分,可设骑射与步战二类,以此区分。不过样的大事只在襄阳举行,怕是不好操办,可先在各郡举行,然后每郡选拔十人到襄阳比试。胜出者可许以钱粮赏赐,军中官职,甚至爵禄,如此一来,治下百姓自然争相习武,大兴武风。”
周晖补充道:“军师所言极是,在本郡比试中胜出者,也可给予钱银赏赐,这样一来就可以有效地激励士人百姓参加选拔的积极性,而且到襄阳参加最终选拔之人,往来费用皆由各郡郡府承担,这样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周坚连连点头,又看向其他人,道:“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说错了也没关系。”
蒯良、蒯越、周晖、徐庶等人都纷纷发言,对一些周坚没考虑到的细节进行实充。
周坚听了半晌,这才拍案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下,就按志才所言,以后武会要形成制度,每年举办一次,但凡本将军治下之民,不分高低贵贱,皆可报名参加,只要能通过郡府选拔,到襄阳参加会武的,都给奖励,除了田产赏钱,还有爵位,前十名重赏,可入军中担任底层军校,时间定在每年腊月十五。这才刚过年,今年的会武不用等到岁终,可以补上一次,就在下个月举行,各位回去后抓紧准备,到腊月继续举办。”
众人齐声应诺。
周坚又看向各郡太守,沉声道:“此会武乃革弊利兴之大事,关乎到荆襄之民能否形成尚武之风,干系重大,各位务必要办好此事,不得徇私舞弊,设置门槛,只要办好此事便是大功一件,反之则罪加一等,明白否?”
“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