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攻下历阳后,却并未急着率军北上,而是屯兵历阳,大肆修缮城防,准备等周瑜攻下庐江郡治舒县后,再率军北上,与周瑜大军在合肥会师。
九月中,周瑜连战连捷,先后攻下了庐江南部的皖县、居巢、临湖襄安等县,然而在攻打舒县时,却遭到了庐江太守吴景的激烈抵抗。
舒县有八千守军,吴景又颇能治军,周瑜挥军强攻数日,竟不得下。
很显然,袁术虽然勉强同意了曹操的计策,但却不想就这么放弃庐江。
正寻思如何破城时,亲兵来报,有人自称少将军族兄,冒死出城前来求见。
周瑜心下诧异,让亲兵将来人带了进来,却是昔年举族迁徒时,选择留在舒县的一位宗族族兄,名叫周冲,得知周瑜引军来攻舒县,愿纠集家将数百,里应外合,助周瑜夺城。
相约定计,周瑜次日再挥军攻城。
果然,激战正酣时,周冲引数百家将忽然杀出,城楼上顿时大乱。
太史慈亲自带领数百健卒杀上城头,趁乱夺了城门,引大军入城。
及至城破时,吴景早带着数百亲兵,护着家小逃往合肥。
周瑜命太史慈率三千轻骑追击,吴景还没逃出五十里,就被太史慈追上,数百亲兵被杀了个干净,吴景也被太史慈直接斩首,家小则被尽数拿回舒县听候发落。
周瑜一边下令大军肃清城中残敌,一边前往故宅看望留在舒县的族人。
昔年周尚一支举家迁往襄阳时,周坚才刚刚平定荆州,天下战乱不断,几支离的远的族人一来不想背景离乡,二来对周坚尚没有多少信心。
万一迁去襄阳后,周坚败亡的话,也要跟着坐连。
如今天下局势已经渐渐分明,周坚坐拥三州之地,已经成为天下最强大的诸侯,治下士富民丰,生活安定,根本不用担心遭受战乱。
原本还留在舒县的几支族人最近就在秘密商议举族迁去襄阳,投奔周坚,正好周瑜又引军来攻打舒县,干脆就集结所有的家将毫奴,助周瑜里应外合破了舒县。
周瑜看望过几位族老,一边安排舒县的族人迁徒,一边谴快马向周坚报讯。
三日后。
周瑜率领大军出舒县北上,兵锋直逼合肥。
与此同时。
周坚也亲率大军出历阳,北上合肥与周瑜会师。
历阳前往合肥的官道上,六万余大军正在浩浩荡荡地前行,前后拉来十里有余,四周侦骑出没,沿途察探深沟密林,以防被敌军伏击。
周坚统兵多年,又有戏昌随军参谋军事,自然不会轻敌大意,予敌可趁之机。
然而次日午时,大军刚刚行出不到五十里,前方就一阵骚乱。
周坚吩咐典韦前往查看,过不多时,却见许褚狼狈万分地奔了回来。
“怎么回事?”
周坚刹时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许褚面露惭色,翻下马背伏地道:“前方三十里有曹军伏兵,末将一察,中了曹操老贼地伏击,折了千余骑,请主公降罪。”
“什么?”
周坚闻言吃了一惊,“曹阿瞒来了?”
戏昌也是神色一凛,目露凝重之色。
许褚答道:“正是,末将瞧的分明,确是曹操老贼无疑。”
周坚神色一动,问道:“曹操带了多少兵马?”
许褚答道:“最多不超过万人。”
周坚脸色再变,和戏昌对视了一眼,不用任何言语,就都明白了对方地想法。
戏昌肃然道:“曹操只带了不到一万兵马,就赶出伏击我军,只怕意在主公。”
周坚深以为然道:“曹阿瞒奸滑似鬼,郭嘉更是智近乎妖,这两人敢以不到一万兵伏击我军,当然不可能真的击败本将军七万大军。唯一的目的,就是为本将军而来。”
戏昌道:“主公只需亲率大军稳步推进,曹操所谋难以得逞,自会引军退走。”
“不,本将军要主动出击。”
周坚断然道:“曹阿瞒既然亲自来伏击本将军,本将军就岂能失其所望。要是能趁此机会一举干掉曹阿瞒,则扬州可定,中原可定,天下可定也!”
“这……”
戏昌变色道:“主公万万不可以身犯险,曹操既然敢来伏击,必是有所准备。主公身系荆州安危,又岂能轻身犯险,置我军于险境。以我军的实业,欲灭袁术,定中原,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只要平定扬州,待过得三五年,便可挟荆州西川数十万大军席卷中原,届时曹操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亦无法挡主公数十万大军。”
周坚拧了拧眉头,只是略一犹豫,就有了决定。
虽然明知道戏昌说的是实情,也是荆州军最稳妥的战略。
但面对有机会干掉曹操这个诱惑,却不能不让周坚动心。
周坚一直视曹操为生死大敌,可以说是无时无刻不想曹操死,眼下既然有机会,如果就这么放过,岂会追悔莫及,就算明知凶险异常,也要冒险一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志才不必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