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只觉晕头转向,不知转了多少个圈,身子终于是停了下来。
他感到嘴上似乎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堵住,两手所扶的也不是什么草地,而是两团极富强性的球状物。
迷迷糊糊的石韦睁开了眼睛,当视线清晰起来时,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嘴竟紧贴着耶律思云的红唇,而自己的一双手,竟也不偏不倚的按在了耶律思云裹着皮衣的双峰上。
晕眩之后的一瞬间,石韦竟是忘了背上的痛,身体如僵硬了一般,一动也动弹不得。
他正全身压向耶律思云,而且还以一个相当不雅的姿势。
身下的耶律恩云,则同样如冰冻住一般,瞪着溜圆明亮的眼眸,这般怔怔的望着他。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山坡上传来熊青叶的叫声。
石韦神思清醒,赶紧将嘴巴和手从耶律思云身上抽离,摇摇晃晃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
“郡主,你没事吧,方才多亏了你,要不然石某非摔得散了架子不可。”石韦以谢言来掩饰自己方才那“失礼”的举动。
耶律思云的脸畔掠过一丝红霞,随即神态又恢复如初,面露歉然道:“方才是我不该拉着你跑,你别怪我才是。”
石韦摇手一笑,以示无妨。
这时熊青叶等辽宋两方的护卫方才赶到,见到自家主子都没有事时,这班护卫们才大松一口气。
经过这一场波折之后,耶律思云也再不敢胡闹,只安稳的带着石韦进入帐群,将他安顿在了一间豪华的帐篷中。
此时辽帝正率文武群臣在黑山以西狩猎,明日方才能归来行帐,且暮色已近,耶律思云便叫石韦先在帐中休息一晚,待明天辽帝归来后再行召见。
走了二十余天,石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又经了方才的一场惊魂,他是真的身心疲惫,便也想好好休息。
食过辽人奉上的羊肉奶酒之后,石韦很快便呼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石韦被阵阵的脚步声吵醒。
金色的阳光从帐帘缝中穿过,照在他的脸上,刺眼的光线很快便将他弄醒。
石韦起身下床,呼的将帐帘掀开,灿烂的晨光扑面而来,一丝晨风裹着草香的清新浸入鼻中,他的精神很快便清醒起来。
营帐之中,全副武装的辽兵,正不时的穿行而过,当是在巡逻值守,石韦正是被他们的脚步声扰了清醒。
石韦向辽人询问一番,得知辽帝傍晚时才有可能回来,他闲来无事,吃过草饭之后,便在熊青叶等人的护卫,以及几名辽人的监视平,信步在这黑山脚下游赏起来。
不知不觉中,石韦走出了行帐,来到了山脚下的大河之畔。
这条发源于黑山的河水,清澈却不湍急,滋润着周围青青的草地。
他驻马远望,却见河之对岸,茫茫一片的乌黑,如同黑云落地一般,仔细一看,才看清是那是成千上万的牛马。
“我大宋若有如此肥美的牧场,辽国又何足道哉。”石韦心中暗自感慨。
纵马沿河徐行,拐过一道弯子,忽见近岸的水中,似乎有人影浮动。
此时虽然入夏,但北国的气温并不算高,况且又是清晨时分,这大河里的水可以说相当的凉,不知是谁有这般兴致,大清早晨的在大河里游泳。
策马而近,石韦凝目细看,却才发现,那游泳之人竟然是耶律思云。
眼帘中的耶律思云,似是不着一衣,头发也披散着,全身都淋满了清澈的河水。
她游动之际,纤细的手臂,还有那富含青春的双腿击打着水花,若隐若现,这般观之,宛若水中的美人鱼,极是秀色香艳。
石韦的心头不禁微微而动。
此时,水中的耶律思云也看到了他,挥舞着水霖霖的胳脖,大声叫他的名字。
石韦也挥了挥手,笑道:“耶律郡主,你好兴致啊,就不怕水凉吗?”
“凉水才舒服,石韦,下来一起游吧。”耶律思云热情的邀请他。
石韦冬天都敢洗冷水澡,他自然是不怕在这河里游泳的。
只是,水中的耶律思云一丝不挂,自己身负着使臣的身份,倘若下去和她一起游泳,似乎多有不妥。
想了一想,他便歉然道:“在下水性不行,恐怕有负郡主雅兴了。”
耶律思云琢磨了一会,才明白他这话是在拒绝,红扑扑的脸蛋上顿露不悦,她便又是大声的邀请了几回。
石韦数次推辞之后,便借口有事,纵马打算回行帐。
就在他刚刚勒转马头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耶律思云的尖叫之声,回头一看,惊见耶律思云在水中上下扑腾,竟似溺水的样子。
那些监视的契丹人眼见郡主溺水,皆是大惊,欲待相救时,一众北国的旱鸭子却偏生无人习水性。
至于石韦的那些宋军护卫,大多也是中原人,除了熊青叶之外亦无人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