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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豪刚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症,头重得像被人用大锤在砸,眼睛也睁不开,只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微弱的呼吸,想抬起手来感觉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但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
“刘姐!”他想大声引起刘姐的注意,但是叫出口却是微弱的沙哑声,“刘姐!”他更加生气了,这个保姆平时虽然老实可靠,但怎么一到紧急时刻就这么不顶用,等他过了这一关一定开了她!
模模糊糊中感到周围没有人,很安静,肚子像团火在烧,“来人啊!”周书豪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真是......可悲!估计是昨天喝多了引发急症,昨天太值得纪念了,连下属都看出来了平时从不显山露水的他心情愉悦,结果一下子喝多了,果然乐极生悲,古人诚不欺我也!
想不到处于生死关头,自己还有闲情逸致打趣自己,周书豪一边抵抗着身体的严重抗议,一边漫无目的地飘荡着思绪,突然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有救了!周书豪继续吊着嘶哑的声音“来人啊!我在这!”“帮我叫120!”
脚步停顿了一下,果然朝着这边走来,“帮我叫......”周书豪激动的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出来,结果一股气卡在胸口,噎得他晕了过去,一双布满细痕的手把他从地上小心的扶了起来......
等周书豪再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嘴里有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瞬间熄灭了胃里的一团火,自己终于被救了,不知道是谁会这个时间来自己的家里,晓啸?不对,他去美国了,短时间不可能回来,蒙蔓?不会,她去巴黎看时装展去了,哪有时间回来看自己的老公是死是活!父母更是从不会来自己的家,小弟不在,他们现在估计跑哪儿逍遥去了。
周书豪心里面冷哼一声,陡然觉得自己很可怜,父母偏爱弟弟,很少有时间来关心自己,妻子呢,又是家族联姻,只要有钱花她才不管,小弟更是宽心的,从来都是分红的时候回来看一下,家庭聚会永远都是父母帮着小弟查看账目的理由......可能是人之将死,平时从不在乎这些的自己才会这么懦弱的将这些一遍遍的回放。
眼睛还是睁不开,头也像裂开一样,但是还能扛得住,一双干燥带着温暖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额头,很是舒适,感觉头也没那疼了,过了一会儿,一块烫呼呼的毛巾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更是让他舒服的哼出来,这人是谁啊?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他!这样想着,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周书豪是被一声刺耳的叫骂声吵醒的,他不耐烦的张开眼,看见的是一个破烂的茅草屋顶,然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陌生的记忆,“靠!”周书豪愣了半天,骂出了他一生中的第一个脏字。
原来他换了个身体,到了一个奇怪的年代,他所在的这个国家叫太明,这边不仅有男人女人,还多出了哥儿,和女儿一样可以生孩子的人类,周书豪现在的身体是一个和他有一样姓名的人,还好是个男人,家里本来很富裕,结果家乡出现洪灾,迫不得已从家乡逃离去宜城投奔他姐,父母由于水土不服,病死在路上,留下他一个人,本来当今帝王仁慈,颁布诏书令灾民聚集地的官员就地安置灾民,并给予物资鼓励灾民开荒,但是原本的周书豪本是书生,哪能过种田的辛苦日子,只想着赶紧找到姐姐,好重新过上舒适的日子,哪想到还没走到一半,人就饿死了,然后就变成了现代的周书豪。
真是歹命!好不容易完成一个大项目,结果喝酒死了,还穿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唉!周书豪环顾了一下四周,第一次见到这么破的房子,不,这还不能算是房子吧?只能算用茅草和竹子搭起来的简易帐篷。
唉!不知道叹了几声气了,周书豪才慢吞吞的爬起来,还好,手有劲了,头也不疼了,就是走路还腿软,屋外吵得太大声了,周书豪实在忍不下去了!
“我说陈三,你还要不要脸啊,才被休了没一年,就急着找野汉子啊?”周书豪刚走到门口,揭开一块茅草编的帷幕,就看见一个嘴角长了一块黑痣,胖乎乎的球状物在跳着小脚指着一个背对着周书豪的人在骂,口水喷得满地都是,周围围了一群三姑六婆在指指点点,其中还有几个胭脂粉重的男人!周书豪厌恶的皱起眉头。
“大家伙评评,这附近有哪个村的人捡了乞丐回来?这捡的谁知道是什么人,要是捡了个偷鸡摸狗的杀人放火的,这以后大家伙可怎么活啊?再说了,这人到了我们村,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我们可不答应帮你养个野汉子!”
大家伙都被这骂声引起了共鸣,虽然说圣上下了旨意让收留灾民,明面上大家都不敢违背,但实际上都私下排斥着这群外乡人,所以除了几个灾民聚集的比较多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很少收留灾民,灾民也很少跑到其他地方,不知道怎地就让这个灾星捡到了!
“就是!陈三,大家伙当初要不是看你可怜,收留你在村里,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不知感恩,呸!让村长赶他滚出!”一个高高瘦瘦的大妈,满脸的尖酸刻薄,唾沫子都粘到嘴角了。
“哦!这么说你们村是不留灾民咯?”周书豪淡然的拖着步子走了出来,看着他走出去,大家伙愣了一下,然后像看见瘟神一样,立刻退了几步,都是满脸的嫌弃。
“呸!谁留你们这些个蝗虫!”球状物陡然转火,两边圆鼓鼓的脸颊画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