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书豪起了一个大早,多练了几遍拳,感觉比以前有劲多了,出了场大汗,酣畅淋漓的甚是爽快,更别提陈三还贴心的做了香喷喷的鸡蛋饼和皮蛋瘦肉粥,周书豪对这个媳妇是越来越满意了,长得和心意不说,做事也贴心,也没有什么小心思,要知道他之前的小情人哪个不是表面上柔情似水,私底下一副小心肠?其实他也不自己想想,就他这样性子,有几个人能够忍?所以这些个小情人大多抱着能捞一把是一把的心态来和他交往,周书豪对工作倒是得心应手,但是对女人的心他却缺少了解甚至是不屑于去了解,要不是遇到个陈三,估计他一辈子也就这样孤孤零零的过了,他潜意识里也认同这件事,但是他就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填饱肚子后他就把自己关在里屋做起准备,他自从上次听见金四郎的事情的时候心里就涌现出一个想法,所以他一直在筹划,要是这个想法能够行得通,那他在这边的日子就会如鱼得水。
陈三见夫君进屋之后,就准备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晒晒,趁这几日日头大,把水汽给晒没了,这春雨季节才能存的时间长,谁知还没有等他晾开,赵添财就一脚把他们家的门给踹开了。
陈三受惊抬头,一时间恍若隔世。有一年没见了吧?最后一次见,也是这样一副面容,举着捶衣棍毫不留情的朝自己挥过来,不管自己多么卑弱的求饶......多少个夜晚自己被他这副狰狞的样子给吓醒,可能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再次如此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之前的记忆或者梦境像一幅幅画一样从自己眼前飘过,让他的心感觉不到跳动,想跑开却手脚发软,只能站在这,跟从前一样,毫无还手之力的等着他的拳头或者棍子,但是预想中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周书豪一把把他拉到了身后,赵添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周书豪一脚踹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喝!我倒不知道我周家院子什么时候变成菜市场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来着撒野!”周书豪棱起双眉,一双眼透射着不屑和冷意。
赵添财狼狈的从地上站起啦,一张脸被恨意扭曲了,他眯起眼看看窝在周书身后的陈三,想上前又忌惮于周书豪的武力,之前的赵添金和刘义现在还在炕上躺着起不来呢,他只得不甘心的用力甩了甩长袖,轻微摆了摆手算是行了个揖:“这位就是流落他乡的周秀才吧?”顿了顿,他扬起头,“周秀才到我们泾阳就要守我们泾阳的规矩,这不到门前来拜访拜访同窗也就罢了,这青阳书院哪一个不知道我赵添财并非小气之人?但这纵容跋扈无理之妻欺凌他人,还有没有法纪?”
“哦?”周书豪眉毛一抬,想不到还有这般颠倒是非黑白之人,“我倒不知道荆人有如此本事,竟然敢欺凌他人?”
“哼!我看周秀才也是谦恭仁厚之人,必是被小人欺瞒,这陈三原是我赵家人,赵家宅心仁厚,见他无父母庇护,又无半点嫁妆,一时怜悯,让他进了我赵家的门,谁料到他不仅不感恩戴德,还处处与家母兄妹为难,甚至做些不检点的勾当,坏我赵家风门,如今他记恨于我家中贤妻,险些害我孩儿安危,若周秀才能够迷途知返,认清匪人真相,把他交与我处置,你我还可礼尚往来有所交往。”赵添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认定了周书豪会乖乖把人交出来。
赵金香赶紧在一旁搭腔:“周秀才您有所不知,这陈三表里不一,很是会欺瞒别人,当初要不是我大伯聪慧,及时发现他的不轨之心,现在我们赵家可就家宅不宁了!”这次赵金香倒是聪明,没有之前的浓妆艳抹,只是一个淡淡的梨花妆,显得人甚是清秀娟丽,举手投足之间甚是风情。
“交出来任你们处置?”周书豪哂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这把自己的妻室交由别人处置的人有多聪慧,这丐户还有护妻拳拳之心呢,想来这方面的“聪慧”,大家都应该向赵秀才多多学习才是。”此话一说完,围观村民中立刻响起一阵哄笑,丐户护妻倒是当地广为人知的典范,这丐户原是一家孙姓人家,家庭贫乏,被人戏称为丐户,虽家中无所长物,但与其妻室相濡以沫,其妻受役于当地一大户人家,帮其做浣洗之劳务,某日其妻被大户人家的长子趁醉欺凌,不甘受辱,投井自尽,其夫听闻此事,不顾大户人家千两白银赔偿私了之意,撞死在其大门口,死状惨烈,令人唏嘘不已,引得州府重视,彻查此事,判大户人家的长子墨刑且流放边境。这陈三虽然为村民所不喜,但是大家私底下更加看不上赵添财的作为,之前还未有功名在身的时候就让自家的哥儿养家,在自家的哥儿被人欺辱的时候不仅没有胆子和别人争论,还把气发泄在自家的哥儿身上,村里的其他汉子或小哥妇人在教育自家小儿的时候,都以赵添财为例耳提面命,身有功名之后赵添财又抛弃糟糠,大家明面上不敢有所言语,甚至还恭维,但私底下大家都对他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嗤之以鼻,现在被周书豪摆放到明面上,大家都忍不住嗤笑出来。
赵添财脸色铁青“周书豪!你可别不知好歹!”,赵金香见形势不对,这赵添财若是与周书豪交恶,那自己的事就泡汤了!赶紧站出来缓和气氛,“周秀才,您也是要进书院的人,我大伯在书院也是说得上话的,程大贵人家对我大伯也是青睐有加,我大伯向来博爱,见周秀才乃是同乡人,才多加往来,这以后要是为了一个下堂人而断了往来,这可就……”赵金香欲言又止,赵添财冷哼了一声,在一旁嚣满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