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骑着战马,从曲周西门入城,早有宣慰佐吏出面招降士卒,安抚百姓,各级军官带领士卒看押降卒,清理废墟,扑灭火场。
街道上士兵往來密集,但是一切都显得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除了进城的士兵,许多曲周百姓也自发的出來帮助巨鹿兵,他们在袁绍治下几个月,虽然说不上受尽非人的虐待,不过比起文远宽政爱民的政策还是差距很大的,如今终于是盼着自己的子弟兵回來,百姓们都是兴高采烈,不少人甚至激动的泪流满面。
轻徭薄赋只靠军户制度和商户贸易支撑军政支出,这一切使文远尤其受到了曲周百姓的跪拜,他一路艰难的向前行进着,八百玄缨卫将他与激动的人群分开,他频频的向着百姓挥手致意,不过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曲周失而复得,冲回巨鹿治下,百姓欢喜是应该的,可是文远有理由高兴吗,且不说曲周失陷损失了不可计数的钱粮,为了重新夺回这座城池,就又搭上了三千多战士的性命。
三千多条性命啊,这些战士家中都有妻儿老幼。
所以这个责任必须要有人出來扛的,所以文远一路疾行,直奔县府而去。
“夏阳何在,”还沒到县府门口,文远就已经喊了出來,他的眼神中满是杀气,几乎已经抑制不住。
“拜见主公,小的在这里等候主公多时了,”府门之外,夏阳一见文远前來,屁颠屁颠的一溜小跑迎了上來,谄笑着道。
之前夏阳打开城门之后,就带着倒戈的兵马积极的向袁兵发动进攻,夏阳难得如此积极,一路领兵杀到县府,差点连颜良都被他堵住。
文远淡淡点头,在夏阳引领之下进入县府之中,王越领着几十名玄缨卫鱼贯而入,十几个夏阳的亲信想要跟上,却被守在门口的玄缨卫身躯一横挡在门口。
这些夏阳的心腹已经都在巨鹿当过兵,玄缨卫的名头他们如何会不清楚,只是看着这些头戴黑色簪缨鉄帽儿盔的彪壮汉子,他们的气势就矮了一筹。
笑话,一方是主公最宝贝最精锐的亲卫,一方是守城种地的辅兵,这两边的战斗力不用比较一望便知了嘛。
夏阳也发现了气氛似乎有些不对,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拦,县府院内尽是玄缨卫的时候,他满脸谄笑的表情顿时一滞,迟疑的向文远问道:“主公,你这是,”
文远眼神微眯,眸中精芒闪现,皮笑肉不笑道:“你说呢,”
从文远眼中,夏阳明显感受到了一抹凛冽的杀意,他顿时惊慌失措了,哆哆嗦嗦道:“你……你要杀我,你说话不算数吗,你跟我说过饶我一次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张辽,你已身居一州刺史高位了,难道想做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小人,令天下人耻笑吗,”
文远眼中泛起狡黠的笑意,道:“我有出尔反尔吗,我是答应绕过你一次的,可是你记不记得,我前面一句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