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看着麾下这些义愤填膺的将士,悲愤疾呼道:“耻辱啊,弟兄们,咱们晋军自主公下曲阳起兵至今,纵横天下十几年,兵锋所向,无往而不胜,想不到今天,想不到这个神话到了我们手里却到了头,你们说,怎么办,”
“报仇,”
“报仇,只有报仇才能洗刷耻辱,可是如果像你们之前一战表现的怂样,凭什么报仇,拿什么打得赢曹兵,”
“我们不怕死,我们要给战死的兄弟报仇,我们要跟曹兵拼命,”
“……”
众将士早已一腔怒火无处宣泄,高顺这么一说,顿时挑起了他们的斗志,恨不能立即就杀到南岸去。
“好,这还有一点我晋军将士的架势跟威风,兄弟们也看到了,战场远要比你们想象的残酷,不过你越是慌乱畏缩,就越容易丢掉性命,只有勇敢、冷静的人才能发挥出你们过去训练总所用到的,才能活到最后,”
经过高顺一番激励,经历这场惨败后进兵低迷的士气终于恢复,徐兖二州的军士都憋足了一股劲想要找曹昂报仇。
高顺又对臧霸道:“宣高,这场败绩我会向主公如实禀明,责任由我一肩担负,我兖州兵沒上过战场,见过血,败坏了咱晋军的名声,我心里实在愧疚,”
臧霸讶然道:“兄长这是说哪里话,咱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怎么能犯了错让你做哥哥的在前面扛着,我这座兄弟的却躲在后头,再说了,这场仗又不是只有兖州的弟兄出了岔子,要不是我水寨的军士疏于戒备,如何能让曹兵偷袭成功,败了就是败了,是兄弟咱俩就一起扛着,主公要治罪也砍下俺臧霸的人头,”
“那宣高兄弟以为咱们这下一步该……”高顺低声询问道。
“兄长这么说可就跟俺不地道了啊,兄长在这鼓舞将士的斗志,还不是想找回场子吗,兄弟也沒啥说的,愿意和兄长一起上书,虽然是败了一阵,可我臧霸还不服输,兵马还在,俺要继续和曹昂斗,不拧下曹昂的人头我誓不罢休,”
听说臧霸愿意和自己一起上书,高顺大喜,有臧霸联名,想來主公也不会让他们撤兵,臧霸要再战,高顺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俗话说从哪跌倒就在那爬起來,高顺暗自下决心一定要重整旗鼓洗刷身上的耻辱,二人虽折了这一阵战报虽然要呈送回瘿陶,可再战的请求也会随着战报一同递送回主公手中。
“那好,让将士们清理战场,咱们现在回去就联名上书,”
可现实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高顺、臧霸想的倒好,可司马懿会给他们雪耻的机会吗。
二将正分拨打扫战场的事务,突然一人飞马而來,道:“二位都督,大事不好,南岸的细作传來急报,曹军大将夏侯渊领万余曹兵今早出营向东而去,看样子似乎是要杀入徐州,”
二人正踌躇满志,斗志熊熊,可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得二人一阵呆愣。
“徐州若有失,我万死不能赎罪了,”臧霸惊愕了半天才醒过神來,啊呀大叫一声,此次出战,徐州精锐几乎倾巢而出,留在州境内的只有万余屯田的辅兵,还分散各处,哪里会是夏侯渊的对手。
打赢打不赢曹兵是一回事,若是丢城失地,危及了徐州百姓,主公那里臧霸就真的万死莫赎了,所以听到这个消息,臧霸哪还顾得上报仇,匆匆向高顺道:“兄长,夏侯渊袭掠徐州,兄弟我身负守土之责,只能退兵了,可恨不能报昨日一箭之仇,”
高顺满脸遗憾的喟然点头道:“守土事大,宣高兄弟回兵就是,只是这八成又是曹昂手下那个军师司马懿出的计谋,此人诡计多端,你我二人领兵多年,想不到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日后主公若是统兵南下,定要提醒主公不要小看了这个司马懿,”
臧霸这一要走,高顺独木难支,兵力上也再不占优,所以听高顺的口气也知道沒有再战的想法了,两人原本烧的旺盛的斗志,却被对手一盆凉水浇的透心凉,仔细想想这需要多么高深的智谋。
臧霸匆匆向高顺告辞,当天便拔营起寨回救徐州,高顺自知只靠自己难免又中了司马懿的计谋,也连夜收拾撤兵返回兖州休整,数日后在汝南和曹仁对峙的于禁听闻主力在淮南兵败,情知再待下去也讨不到好处,也勒兵回许昌休整,如此文远先头派出的三个南征军团竟全部铩羽而归,无一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