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离开军营之时,杨文广已经带着五百骑兵冲出军营,转眼消失在苍茫的大山之山,而唐杰和狄青,各自带着麾下的两千五百步兵,鱼贯走出军营,左右分开,急行向前。
“狄青!不如我们来比比,看谁更快返回军营,输的人庆州云丰楼。请客!”军营下的山脚处,唐杰看着交叉而过,将要分别的狄青,笑着说道。
“比快!唐将军说笑了,赵大人让我们训练士卒,并不是用来比赛的。”狄青笑笑推脱说道。
“真是无趣!既然如此,告辞!”唐杰听到狄青的话,小声嘟囔两句,手一挥,带着手下两千多士卒朝西而去。
目送唐杰离开,狄青看着手下两千五百身着步人甲,手持长枪长刀、弓箭短刃的士兵,大声说道:“你们的队长估计都告诉你们了吧!从今天开始,本将军将执行赵将军的训练计划,每天早午两次率领大家出营训练,训练路线你们的队长也都告诉你们了吧!二十多里的路程,对于我们来说并不艰难,但是对于我们中间一些人来说,可能是很难完成的任务。”
到这里,狄青看着队伍中那些白苍苍,一脸惊惶失措的老卒,心中冷笑,那些入伍多年,为大宋出生入死的老卒全部被编到留守营,负责留守军营,而其他被地方安插到军营的老人,却从留守营中被抓出来。编到训练营,这些在军营养老地蛀虫们,身着重甲从山上走下来已经气喘吁吁,一脸苍白了,如果让他们跑二十多里,累死都有可能。
“狄将军!我们这些人这么大年纪了。可不可以不参加训练啊?”一位白苍苍的老卒,颤抖着走到狄青的面前,可怜的问道。
“本将军认识你!你姓韩,庆州韩家总管的远亲,来到庆州军两年了,其间庆州军三次出战西夏派来的小股马贼,你都留守军营,两年来你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训练,听说连步人甲都不会穿,手中地大刀都举不起来。在军营中居然还付钱请一个士卒负责照顾你的生活,你觉得你还像一个大宋士卒吗!”狄青看着眼前的老人,一点都不怜悯的冷冷说道。
老人被狄青说得老脸通红,而他身后其他的老人,也纷纷有些愧疚的低头不语。
狄青冷笑看着他们。赵磊将这些老爷兵送到他手中的时候,就明言要将这些老爷兵操练的半死,最好让他们受不了自己退出庆州军,如果他们不愿意退出,那就一切按照规矩来。
“本将军不在多说。赵将军下了死令,这次训练,中午之前必须赶回军营。而拉在最后回来的一百名士卒,本将军没有准备他们的午饭,现在准备开拔!”狄青大声对正在议论纷纷地士卒高声说道。
“慢着!”韩姓老卒终于恼羞成怒,落后的没饭吃,这不是明显针对他们这些军中老爷兵吗!
“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狄青看着韩姓老卒,冷冷说道。
“将军!如果我等老卒不肯参加训练呢?”韩老卒也豁出去了,对狄青阴冷的问道。
狄青看着韩老卒,微微一笑阴冷的说道:“本将军不会处罚你们!但是赵将军手中有官家圣旨,庆州军一切事务。他可以先斩后奏,也就是说如果你们违抗军令,就算杀了你们,也没有敢说话!”
韩老卒看着狄青充满杀机的神情,不禁开始心虚起来,他也明白违抗军令地后果,但却割舍不下庆州军这个养老的好地方。
“狄将军!你要知道,韩家每年都会支援庆州很多钱财粮草,你也不希望庆州军失去这些支援吧!”韩老卒有些心虚的对狄青大声说道。
“支援!怎么本将军从来不知道韩家对庆州军有支援呢!庆州军的一切物资均来自枢密院,韩家擅自支援庆州军,是不是意图勾结军队,图谋不轨呢!”狄青冷笑说道,他知道韩老卒说的支援是什么,无非是每年给庆州军防御使地孝敬,但是他不认为赵磊会要这些孝敬,所以无所谓的威胁韩老卒说道。
到狄青一个接一个将大帽子往他头上扣,韩老卒终于受不了了,气的颤抖着说道:“如果我们真地不去训练呢?”
“两条路!第一是你们主动退出庆州军,第二就是以违抗军令的罪名被赵将军踢出庆州军!”狄青终于说出他的最终目的。
听到狄青的话,一干老卒终于明白赵磊和狄青是想将庆州军中所有的老卒全部赶出军营,但是这些老卒也明白,如果赵磊执意赶他们走,没有人能够反抗。
“我不会参加训练,我会退出庆州军!”韩姓老卒将手中弓箭和身上步人甲全部仍在地上,大声说完,转身返回军营。
其他老卒看到韩老卒的动作,也纷纷将步人甲和手中兵器丢在地上,跟着韩老卒返回军营之中。
狄青冷眼看着那些老卒返回山腰的军营,转头对依然议论纷纷的士卒说道:“好了!那些走不动地老家活都离开了,剩下的都是庆州军中的好汉子,二十多里的路程难不倒你们,现在保持队形,准备前进!”
听到狄青的话,两千多士卒,紧握手中兵器,穿着沉重的步人甲,朝东急行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