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还是那个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老汉。远远看到珍儿他们几个人目露凶光,他就知道来者不善,飞快的关了大门。
珍儿讥笑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她正愁没法子把这事儿闹大呢,这老汉就送了个机会到她面前。
“识时务的赶紧去跟你们那位夫人说一声,就说叶白芷来找她讨账来了。我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要是我们耐心没了她还没出来,可别怪我们不给她留情面了,咱们就在这大门口把事情拉扯清楚,也好让左邻右舍,过往的叔伯兄弟给我们评个礼了。”珍儿这些话说的声大,不管是门里的人听到了,就是过往的行人都有很多人听见了,停下来看热闹呢。
看门的老汉上次被珍儿他们给打了一顿,见到他们就害怕,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下手也太狠了,做事也没个章法。害怕他把珍儿他们给关在外面,到时候要真的说出来什么不中听的话,把他们老爷跟夫人的名声搞臭了,到最后遭责骂的还不是他?他可是打听清楚了,他们这个夫人就是个小妾,手段了得把正室逼回了乡下,她才在这里称夫人的。那叶白芷可是正室所生,老爷只有两个闺女,可不定怎么看重这闺女呢,夫人这个小妾还真不知道有多大的面子呢。
想清楚了这些,看门老汉忙把门打开,恭恭敬敬的请珍儿他们进门,讨好的道:“大小姐,不是我不给开门,完全是主子们下了命令,以后大小姐来了就不让进门。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里面通报一声。”在珍儿他们脸还没拉下去之前,老汉一溜烟的进了屋了。
珍儿他们也不能那老汉通报回来,自觉的往里走了。
老汉找到常珊面前服侍的那个老妈子,说了珍儿他们来了的事儿,老妈子想了想,就去跟常珊说了。
自从前两天常珊她老娘来了,两个人闹崩了,她娘哭着骂她没良心,她骂她娘眼里只认钱以后,这两天她都恹恹的。今儿有些不舒服,正躺在床上养神,听说叶白芷上门了,也懒得做那个脸面,扔了床前小几上的茶杯,恨恨道:“不见,不见,乡下来的人我一个都不见。”
老妈子心里暗骂了声晦气,好声好气的退了出来。正准备交代那老汉让他把叶白芷他们给打发走,就看到叶白芷跟齐珍儿领着贯仲他们直直往这边来。他们虽然都是几个小姑娘、小子看着不大,可是那气势却还是挺吓人的。
老妈子也是个怕事的,眼神一转就开溜了。老汉见她都跑了,他更不想在这儿挡路了,也跟着跑了。常珊身边伺候的几个小丫头,看到苗头不好,早就躲到屋里去了。
这才一会儿工夫,门前连个人影都没有了。没人进去通报他们来了,叶白芷也不好直接闯进门去,有些无措的看着珍儿。
珍儿冲贯仲他们使了个眼色,贯仲、方海、南星几个就守在门口,珍儿跟叶白芷两个推开门,进了屋。
常珊心里的气还没出完,随手拿到什么就扔什么,恨声道:“滚,今天谁来我都不见!”
珍儿挥手打开飞过来的绣花鞋,走到桌边拎起茶壶,看水是温热的,直接倒了洗手。
常珊感觉屋里还有人,抬头一下子就看到珍儿跟叶白芷两个,心里一震,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质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进来的?”说着扯着嗓子喊,“来人呀,快来人呀!”
珍儿凉凉的道:“别喊了,人早跑光了,外面全是我的人,你喊也喊不来人的。”
常珊那么多年嫁不出去,还顶着克夫的名头活的多姿多彩,她也不是个普通人,喊了几声之后就冷静下来了。
“你们来干什么?我们老爷已经被除名了,你们还不满意吗?”常珊冷声问。
没来之前,叶白芷还有些气愤,可是看到常珊这个憔悴的样子,她又软了心肠。她娘经常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以前只当是她娘软弱,连别人欺负她她都能忍,可是现在看到常珊没了孩子,人也憔悴的不成样子,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思。就是知道常珊的孩子不是她弄掉的,就是还了她清白又如何,那个孩子确实是没有了,对一个母亲来说,这个惩罚才是最残忍的。
珍儿看到叶白芷脸上的不忍之色,知道她心软了,可是到了这一步,不继续下去,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就打了水漂了。而且,一时的心软还会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