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白芍帮沈家买了叶家的铺子,她在叶家的地位就直线上升。之前是因为有了身孕,沈夫人才对她好了些。可是自从她出主意帮到沈家以后,沈夫人对她的怜惜之中又带着关切,就连沈光也好长时间不出去花天酒地了,日子对她来说又如春暖花开一般,明媚起来。
“娘,夫君呢?”叶白芍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沈光的身影,随口问道。
提起沈光,沈夫人的神情有一瞬间尴尬,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出去谈事情了。现在家里有了铺子,以后他就不用常常下江南,跑那么远去挣那些辛苦钱了,也能多些时间陪你。”叶白芍娇羞一笑。
沈夫人继续画着大饼,“咱们有了铺子,以后也不用天天被那些人克扣我们的钱,到时候铺子里挣了钱,我们也能换个大房子住,家里也能多买些丫鬟来伺候你。”叶白芍想着她很快就能再进入贵妇的行列,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也就没顾上问沈光是跟谁去谈生意了。
要说沈光,最近也特别的憋屈。他本来就是个爱拈花惹草的人,之前没跟叶白芍成亲前不说成天花天酒地吧,但在花楼里也有一两个相好的,可自从跟叶白芍成亲以后,他就洁身自好,再没跟那些人有来往了。年前的时候,有一回跟人谈生意,又去了花楼。谈生意哪里有不逢场作戏的,他也就是跟花娘们调笑了一番罢了,哪里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可就是这样,叶白芍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也不依不饶,跟他好好的闹了一场。他赔礼道歉了也不成,每天给他使脸色,他只好出来找安慰了。谁知道叶白芍更不依不饶了,还闹到她娘家去,让她大伯娘、大哥来给她做主,害他被他娘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他只好也收敛了,不再常常往花楼跑了。
这回,叶家有铺子要卖,明知道他们家是做生意的,却连声招呼都不打,还是他岳母想着他们,来说了一声。
地段那么好的一个铺子,那么便宜的价,不买的就是傻子。他当即就跟叶白芍商量了,她亲自出面去叶家谈这事,还差点小产了。最后铺子是拿下了,可是叶家却多要了五十两银子。这也就算了,到现在,那租铺子的人还不搬走。说是铺子他们租了,要他们搬走也成,退租金,要么就把铺子卖给他们。
他们那些人哪里是想买铺子呀,明显就是不想掏钱却想霸占铺子。他这才知道上当了,怪不得叶家卖的那么干脆呢。他心里有气,想冲叶白芍发火被他娘给拦住了,她那肚子里还有他金贵的儿子呢。
想着今天去催那人搬走,心里憋的火气,沈光端起酒杯,一口就把酒给灌了。旁边伺候的花娘脸上闪过喜色,忙端起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娇笑道:“沈公子,再喝一杯。”
管仲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机器。他是租的马车回来的,一路直接回到村里的。
作坊还没盖好,他们只好把机器放到空房间里面。将近一个月没见,管仲晒黑了。
他也知道自己黑了,搓搓手,道:“我不放心铁匠他们,就没事多去看了两回。”
看他的面色,那可不是没事多去两回就有的。珍儿也明白他肯定是没事就耗在人家铁匠铺子里,这才能晒这么黑。
“去洗洗吧,月娘已经在着手准备你成亲的事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多跟月娘说说。”珍儿看管仲黑黑的脸上竟然红了,不厚道的笑了。
这回盖作坊,有赵旸铭在旁边看着催着,工期又赶得急,很快就盖好了。等把机器装进去,作坊就正式好了。
这个作坊,不止是得到珍儿他们的重视,就是村里也一直期待着。虽然不知道珍儿他们的作坊是做什么,但是反正是作坊就要招人,这样大家就能挣工钱了。
村里人都翘首以盼着珍儿家传出招人的消息,他们好去报名,谁知作坊建好了,事情就这样搁下了,外面一点儿消息也没传来。想着上回把珍儿给惹急了,这回也没人敢去他们家门口打听消息,生怕给珍儿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不会招他们去做工。
到了八月底,天气已经很凉快了。据叶家出孝期已经一个多月,叶苏木成亲的日子也到了。
出了孝,毛氏就马不停蹄的忙活着给叶苏木准备着,又有孙氏帮忙,她也是办过好几场婚事的,倒也驾轻就熟。
叶苏木这回娶的姑娘本姓胡,也是家中的长女,村里人说,除了命里带煞以外,人倒是贤惠又勤快的。
成亲这天,珍儿跟虎子都穿戴一新,早早的就去了叶家。吴玲玉想要去凑热闹,她一说简月娘就同意了,但却给她拿了丫鬟穿的杏黄色衣裤,让她以珍儿的贴身丫鬟身份出场,还要求她到时候不能捣乱。她仔细思考了一晚上,发现自己没什么吃亏的,高高兴兴的竖着包包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珍儿身后来了叶家。
叶白芷她们看到吴玲玉这个形象,笑的肚子都疼了,后来老是逗她,她为了能看农村怎么拜堂的,倒也能忍。
花轿临门,里里外外围满了人,有小孩子跟在新郎新娘身后凑热闹,被大人给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