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太和西征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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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太和西征案(一)

兴宁三年秋,明王以兖州河患巡关东。冬十二月,经兖州至邺城。春正月,改元太和,三月,徐州刺史庾希坐擅开鲁、高平边事,免官。夏四月,明王巡至青州,阅威海海军。五月,转赴泰山,登峰祭贤。六月,复还兖州,入豫州。时有燕国余孽勾结地方豪强,举乱陈留,冀州、豫州有豪强数处响应,皆平。主犯千余人绞,其余徒播州。

-----引言摘述

太和元年(公元366年),秋七月,北豫州(现在豫州被分为北豫州和南豫州,北豫州治许昌,归北府管辖,南豫州治寿春,归江左治理,原治芜湖的侨豫州被撤销)许昌城,一行白甲骑兵正缓缓驶出东城门。在低沉的马蹄声中,站在大路两边的百姓们举目望去,只见一片耀眼的银白色,其中飘动的红色是这些骑兵身上披着的红褂坎,而那跳动的红色却是他们的镀金宝顶勇字压缝六瓣明铁盔顶的红缨。

这一群骑兵连绵不绝地涌出许昌城门,足足有上千人,而这些威武彪悍的骑兵与许昌城墙上的守军相映成辉。只见高耸的许昌城墙上,旌旗招展,刀甲鲜明,站立其上的不但有黑甲的府兵,更有同样白甲的驻防厢军。

不过大多数的百姓只是看热闹而已,就像看前不久附近平定的叛乱一样。那是一场从兖州陈留郡引发的叛乱,有数十家大户世家和民帅豪强,不平于北府剥夺了自己的“特权”和“富贵”,愤而起事,上千部曲和不明就里的百姓跟从举兵,并一举占据了酸枣县城。

这些起事的豪强早就与冀州、豫州等地的亲属旧友联系上了,这边一起事,那边四处响应,一时兖州济阴郡的己氏县,冀州平原郡的博平、清河郡的广川县、河间郡的成平县, 豫州陈郡的武平县、颍川郡的辰亭县,纷纷有豪强民帅们举事,有的占领县城,有的割据壁垒,反正是不想在北府底下混了。他们有的打出燕国将军刺史的旗号,有的打出周国将军刺史的旗号,还有的自立旗号,最搞笑的还有一家甚至打出江左朝廷兖州刺史、镇北将军的旗号,慌得江左朝廷连忙传文天下以予否认。

不过大部分百姓却是在一边看热闹,并没有如豪强们想象的那样,无不“踊跃应檄”。数十年的乱战,早就让他们对战争心生厌倦了,而北府的均田制和平赋税,让无数的百姓欣喜如狂。数年过去了,北府没有让一直心存疑惑的百姓们失望,踏踏实实的治政举措终于让他们能吃饱饭,穿暖衣了。

没有人愿意丢下这些东西去跟随叛乱,以前是为了生存,没有办法才结成了壁垒,举起了木杆,现在有的吃有的穿,谁还愿意再提着脑袋出来“混江湖”。

不光是大部分百姓不愿意跟随豪强民帅们的正义之举,就是那些心里一直希望能“翻天”的世家们也不看好这一次叛乱。

关东中原归北府治理也有六、七年了,也时不时地发生过一些叛乱,但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现在关东中原的百姓早已经在安宁的生活中归心北府了,明事理的世家们可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机会翻天,而且自从燕国灭亡之后,江右已经没有哪一家势力或者是哪一位“英雄”能与北府相抗衡。所以虽然这次叛乱来势汹汹,涉及区域也广,但是世家们却知道这只是一次回光返照,最后的疯狂而已。除了少数跟北府有“深仇大恨”的世家子弟参与其中,其余大部分世家更愿意投身到长安中,通过国学、中书省、门下省等渠道争取在北府政权中占据一定位置,重获新的辉煌。毕竟曾华给他们关上传统的窗户后,却给他们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世家们为什么不好好地把握呢?论读书考试,论参朝议政,世家们还没有怕过谁?

豪强们风头无比的叛乱有如萤光一现,当北府的驻防厢军和驻屯府兵蜂拥而至,这些将军刺史们顿时慌了神,手下的义军也成了没头苍蝇。这群乌合之众怎么能和武装到牙齿的北府精锐相对抗。不到一个多月,各地的叛乱纷纷被平定,势态发展之快,甚至都没有影响曾华在关东诸州巡视的行程。

而这一次北府也借着这次机会让关东中原百姓们再一次认识到北府律法的严酷。千余名主犯和他们的党羽被绞死,尸首案例被挂在大路边上的木杆上,威慑示众。其家属和从犯们被徒配到了羌州、播州等苦寒之地为奴,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在许昌百姓们的注视下,一面大旗在一名掌旗骑兵的手里紧握着,徐徐地走出了城门。这面大旗是用素白底的绸布制成,上面绘制了一只四足两耳大鼎,而大鼎的正面却是一条栩栩如生的双翅飞龙。这正是曾华新的家徽和将旗。

曾华原本为自己绘制的家徽和将旗只是一只双翅飞龙,但是在灭燕之后的拥立大潮中,按照惯例,为了给曾华披上一层受命于天的合法外衣,北府的文士们考据了曾华的祖宗族源,终于考据出曾华是圣主轩辕黄帝的后代,源于先知夏禹王(禹姓姒氏)的子孙。

黄帝二十五子昌意为曾姓之祖,昌意生颛顼,颛顼生鲧,鲧生禹。禹治水而得天下,其子启开夏朝,建都于阳城(即今河南登封县的东南部)。启生仲康,康生帝相,相生少康,少康封其次子曲烈为甑子爵,在甑(今山东临沂市苍山县向城镇)建立鄫国,古以封地为姓,曲烈便从此姓鄫。少康的这一房子孙所建的鄫国历经夏、商、周三代,大约相袭了近两千年,一直到春秋时代(即公元前567年)被莒国所灭。怀着亡国之痛的鄫太子巫出奔到邻近的鲁国,并在鲁国做了官。其后代继续用原国名“鄫”为氏,并去邑旁,表示离开故城,故称曾氏,此为曾氏得姓之始。

其后有曾参字子舆,巫的五世孙,生于东鲁,移居武城,十六岁拜先知孔子为师。孔子的孙子孔汲(子思子)师从参公,又传授给另一位先知孟子。因之,曾参上承孔子之道,下启思孟学派,在先知孔子和孟子的传播真知中起到了重大的作用。而曾华正出自曾参十四孙曾顼所立的曾姓扶风房,真是先祖显赫,一脉相承啊。比起那个破落的司马家要强多了,也将曾华那原本西域孤民尴尬的身份披上一层华丽的外衣。

后来曾华拒绝即位,愿意继续留在大晋旗下当良民忠臣,但是为了安慰属下的一帮文人功臣们,不能让他们冲天的热情白白浪费。曾华上表江左朝廷,请封其祖宗曾参为宗源鄫国公,配先贤春秋祭献。

而且曾华根据老祖宗夏禹铸九鼎以示九州一统,所以将自己的家徽和将旗改成了一口四足两耳大鼎,大鼎上纹得却是一幅天下诸州的地图,原本那条双翅飞龙只能委屈地在地图上展翅威风,而且在飞龙的掩护下,那幅天下地图居然如隐如现,给人无限的遐想。曾华这几招让拥立心切的文人臣属心里有数了,于是也接受了这种暗示和安抚,继续在曾华的领导下归于大晋名下。

看到大鼎旗,许昌的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向被数百骑兵围在其中的曾华致意。

曾华没有学异世里面那些政客领导们的模样,走出去和百姓握手,大搞亲民举动,也没有学某些辫子微服戏,搞些小花样,然后让百姓们纳头便拜,大喊青天大老爷,自己在一边得意地大笑,以为天下世道就这样被自己澄清了。

曾华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性命,北府不禁百姓们的刀弓,要是那个极端分子躲在暗处,用北府出的长弓给自己远远地来上一箭,那自己真的就比窦家那只鹅还要冤。所以,曾华躲在铁甲护卫们的重重保护下,连高处的城墙上也布满了北府军士。

看着欢呼的许昌百姓们,曾华只能远远地挥挥手,远远地感受一下百姓们的拥戴之情。曾华看到站在那里欢呼的百姓们,心里不由地感动了一把,自己通过数年的努力,终于让北府的百姓们不再动不动就跪拜。按照圣教的教义,人只能双膝跪圣父圣主,单膝跪父母君主,而奉圣教为“国教”的北府借口这个教义,规定只有在正式场合才能单膝跪拜北府最高“元首”曾华,其余的官员还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希望华夏的百姓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三跪九叩了,希望他们身上的尊严和自信能帮助他们永远保持刚烈和热血,摆脱奴性的命运。”曾华心中暗自想着。

在如雷的高呼声中,骑马缓缓前进曾华的心绪澎湃,不禁地转头对身边的曾闻和车苗说道:“国重民则民为国,国不以民为民,则民不以国为国。”

曾闻是曾华的长子,今年十九岁,为吐谷浑真秀所出,自小就好武事,读完县学后就直接考入了长安士官学校,然后再入了长安陆军军官学院,走上了从军的道路。

车苗却是车胤的嫡子,却没有继承车胤的文采,出乎世人意料的是其居然也好武事。车苗比曾闻大上一岁,两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一块儿长大,一起读长安士官学校,一起考入长安陆军军官学院,两人可以说是发小。这次和曾闻一起以见习军官的身份充任曾华的侍从武官,被曾华亲自带着身边。

看到曾闻和车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曾华不由地笑了笑说道:“你们要记住了,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如果百姓们饥寒交迫,你叫他们怎么去爱国?”曾华本来想给他们讲一讲马洛斯的需求层次论,但是怕把他们吓着了,只好转用先贤管子的话来表达。

听到这里,曾闻笑了笑说道:“父亲大人,这该是二弟去考虑的事情,我只想在父亲身边多学学如何打仗?”

车苗在一旁接言道:“大公子说的是,咱们俩都是武夫,用不着来治国理政,这些东西懂一点就行了。”

曾华看着这两位侍从武官,有点无可奈何,各人有各自的志向,看来老大长大了,明白很多东西了。想到这里,曾华不由地感叹,时间过得真是快,自己的孩子们都要长大了,看来自己得好好思量一下,不能跟某些明君们一样,到时搞得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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