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三年孝期满了。
这天,整个侯府的主子们都到城外的一个叫普陀寺的庙里去了。本来老夫人还是要到寒拓寺给老侯爷做法事的,但是苏文浩兄弟几个对当初老夫人在老侯爷病中时还请了寒拓寺的和尚来一直耿耿于怀,极力反对。老夫人也就同意了在并不是很出名的普陀寺给老侯爷办法事。
众人在做法事的时候一阵哀声痛哭,之后,那些寺里的和尚在诵经,仪式结束了。有的人匆匆赶回了城里,有的人留下来善后,女眷们大都被迎到寺庙后面的专门供女客休息的小院子里,稍作休整,等中午吃过斋饭,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琬姐儿和苏如瑛、苏如珍分到了一个房间里,本来还有陈淑兰的,但是陈淑兰和陈苏氏一起去伺候老夫人了。宋氏、朱氏等几个这时候是没得休息得,都去帮着料理事务了。
坐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寺庙里,之后又连着老侯爷的法事,琬姐儿着实有些吃不消了,就打双儿出去打些热水来泡茶喝。
苏如瑛也是难得一见的无精打采的样子,时不时地拿帕子擦擦额角。双儿还没有回来,琬姐儿无聊地靠在椅子上,偶尔翻翻放在手边的佛经。
突然门被推开了,却是本应该在老夫人那里的苏如瑶过来了。
“这里什么地方,比寒拓寺差这么多,为什么祖父的法事要在这种地方办,这不是丢咱们家的脸吗?”苏如瑶一进来就抱怨道。大概是因为曾经被无相大事批了个“贵不可言”,所以苏如瑶总是认为寒拓寺比起其他寺庙都要好、可信一些。且京城里大都数的世家都是去寒拓寺拜个佛、上个香什么的,寒拓寺的香火一向是京城里最旺的了,因此寒拓寺招待女眷的地方也是像一般大户人家的后院那样的,既清幽又干净。
双儿从外面提了壶热水进来,又从柜子里拿了茶具,泡了茶。先是给苏如瑛、苏如瑶一人一杯,接下来才给琬姐儿到了一杯。
苏如瑶愣了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瑟?”
苏如瑛见状,顿了顿道:“这里不比府里,茶自然是差些的,这有什么好挑剔的。出家人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太好的东西。”
苏如瑶见苏如瑛这么说,皱了皱眉,把茶杯放到了一边。
这几年,苏如瑛比琬姐儿刚回京的时候强硬了很多,到底是父亲袭了爵,变成了威远侯府的女儿,底气足了,说话便也不客气了。以前,苏如瑛可是不敢这样和苏如瑶说话的。
三姐妹就这样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
琬姐儿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借口想要出去走走,没等她们开口,就带着双儿出去了。
琬姐儿也不敢走远,只沿着小院子的围墙走着。要知道,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走着,最容易遇到意外了。而在琬姐儿的眼中,这样的意外就代表着麻烦,麻烦什么的琬姐儿是最讨厌的了。
因此,琬姐儿只是带着双儿慢慢走着,真得很慢,一刻钟也只不过散了一边院子的墙,走到院子后面,才现小院子的后面种着一片小竹林。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不想生什么的时候越会生点什么。
“呀!姑娘,你看,那边躺着一个人。”双儿跟在自家姑娘身后正四处看着,就见竹林里好似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