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本来和宋氏等人一起,在寺庙里为老侯爷办完的法事善后。突然双儿过来禀报说自家女儿有事情找自己过去一趟,朱氏知道自家女儿有什么事情一向都是自己先解决的,这次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不能决定的事情。
于是,等双儿一说完,朱氏就带着沈嬷嬷无视章氏的黑脸,急匆匆地走了。
一路上,朱氏又详细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说有人受伤了,自己女儿一个人在那里守着,这下走路的度就更快了。
朱氏见琬姐儿安好无恙的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只要琬姐儿没事一切都好解决。
可是,等朱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赵云煊怎么会在这里,还是昏在了地上。手上还受了伤,不过,这伤口像是刚刚才包扎好的,中间已经染了一点血丝,还有在慢慢向两边蔓延的趋势。
赵云煊见朱氏来了,勉强开口请了安,又表示了感谢。
朱氏本就是个爽利的人,只不过这些年嫁到侯府后,才收敛了很多,变得细密柔和起来。
这会见本来很喜欢的孩子变成这个模样,也很是担心,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话不方便。还是先处理了伤口要紧。看到伤口的布条,朱氏狐疑地看了琬姐儿一眼,越觉得那包伤口的布条有点眼熟。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先把这孩子安顿好再说。
“夫人,道安师傅的禅院离这里不远,从这竹林穿过去就是一条小道,再穿过小道也就到了,也不怕遇到什么人。”沈嬷嬷建议道。
朱氏想了想,点了点头。朱氏的父亲曾经就过道安的性命,后来朱父去世了,朱氏的大哥朱晋文又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朱氏常常过来玩,对道安师傅也很熟悉。
道安师傅是个信得过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赵云煊的伤口还是要请大夫看看,道安师傅刚好又精通医术,去他那里这会是再好不过了。
赵云煊听沈嬷嬷要朱氏带着他去道安师傅那里,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说道:“那就劳烦伯母了。”有人扶着过去总比自己还在这躺一会在过去好一些。
沈嬷嬷和双儿两个扶着赵云煊走在前面,朱氏带着琬姐儿走在后面。
虽说是那个人扶着,但是琬姐儿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赵云煊明明一大半的身体靠在了沈嬷嬷的身上,双儿只不过是象征性得扶了一下手。
真别扭!
琬姐儿不禁在心里腹诽道,不过,看他僵硬着身体还真是可爱!
到了道安师傅的禅房,恰好只有道安师傅一个人在房中念经。
待沈嬷嬷要扶着赵云煊进去的时候,赵云煊却是别扭得硬是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琬姐儿进去禅房的时候,就看到禅房的东侧有一个小榻,榻上放着一张小木桌,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看起来很温和的和尚坐在那里念经。
见朱氏一行人进去了,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看了朱氏等人一眼,又接着念。
在等待的功夫,沈嬷嬷已经把赵云煊扶到了西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朱氏却也是颇为自来熟地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琬姐儿就站在了朱氏的旁边。
这件禅房并不是很大,不过没有什么东西,只道安师傅念经的那个小榻和朱氏她们坐着的一套桌椅,另小榻旁边放着的一张桌椅,上面放着一幅棋子和几本佛经。不过,因为东西不多,倒是显得有几分空旷,那个坐在那里念经的道安和尚也就很是打眼。
道安师傅看上去真得很是慈祥,因为脸上皱纹太多,头也白了一些,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睛在他整个人看来就格外的不协调。
“朱施主别来无恙。”大约半个钟后,道安师傅终于停止了念经,缓缓地说道。
“托大师吉言,一向安好。”朱氏回答道,“只是今日来,却是有一事要打扰大师了。”
“朱施主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道安师傅依然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