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白雪强掳美男关进卧室,导致萨迦强闯豪宅后,舒卡主教就把白雪狠狠责罚一通,然后把她打发到城外的别墅软禁思过。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个宝贝女儿的能耐。她利用她的社交关系,在雷鸣城中布下一个情报网,一直警惕着贝维尔、萨迦和月狼队的动静。所以双十年会这一天,萨迦一进城就被人盯上,白雪就开始活动。当白雪突破别墅的监禁,强行来到奥蕾莉家,舒卡主教也很快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奥蕾莉家。
但他还是迟了,不是没追到宝贝女儿,而是见到宝贝女儿的胡作非为。她正把家传宝剑‘霜风’横在一个白发少年的脖子上,押着他朝大门口走去。奥蕾莉和一个高挑的蒙面少女正刀剑出鞘的对着白雪,却不敢靠近。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场人质劫持。
“克莉丝,你在做什么?”舒卡主教顿时满头大汗,连忙大声喝问。
白雪见到父亲的一瞬间,眸中有一些犹豫,但很快坚决下来。她冷冷的说:“父亲,女儿要追求自己的人生,你别拦我。”奥蕾莉见到舒卡主教便柳眉倒竖,直接指名道姓的喝问:“帕尔马-舒卡,你的宝贝女儿正拿剑比着我侄子的脖子,你说该怎么办?”
舒卡主教暗吃一惊,连忙仔细打量被白雪挟持的少年。奥蕾莉的侄子当然就是萨迦-巴特雷蒙,一个代号‘狼牙’的少年猎人,上次强闯他家,把家中侍卫打得满地打滚的主凶。不过从面相来看,萨迦比传闻中和善很多,除去头发短得跟劳改犯一样。
萨迦皱着眉头龇牙咧嘴,显然相当不舒服。见到舒卡主教,他冷冷的说:“你的女儿让我很不爽,我能不能自卫啊,我保证不会下重手。”舒卡主教想起家里那堆被电得大小便失禁的侍卫,连忙陪笑脸说:“少年英雄狼牙队长吧,别别别,有话好少量……呃……”
舒卡主教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蒙面少女趁白雪被他吸引的机会,提着一把非常凶恶暴力的长刀,偷偷摸到白雪的身后。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少女都是要强行解救人质。只是这把刀太过沉重,砍到人身上那是非死即残,宝贝女儿的小体格可吃不消。
舒卡主教吓了一跳,连忙喊:“这位女英雄,有话慢慢说,先别……”
白雪立刻押着萨迦转过身,眯眼盯着蒙面少女,长剑压在萨迦的脖子上,刃口浅浅割破皮肤,溢出一串血珠子。“妖狐,你想要你的男人完好无损,最好别乱动。”白雪冷冷的说。妖狐重重冷哼一声,后退开两步,泄恨似地一刀砍在路旁的大理石像上。
铿锵一声,这座大理石像被一刀两断身首异处,截面光滑如镜。
舒卡主教吓了一跳,暗暗庆幸自己刚刚提醒了,否则宝贝女儿被这么一刀咔嚓下去……,那后果简直想都不敢想。只是等不及他擦掉头上的冷汗,奥蕾莉又说:“帕尔马-舒卡,我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克制,但这位小姐可克制不住,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谁?”舒卡主教怔怔的问。
“雷霆城的杀人鬼,代号‘妖狐’的猎人,现在是萨迦的女朋友。”奥蕾莉说。
舒卡主教顿时一身冷汗都出来了,裤裆都差点湿了。作为雷鸣城的主教,他当然知道周围几个城的一些奇闻异事,比如雷霆城的杀人鬼,一个杀戮为乐,痴迷砍头的女猎人,传说中她出刀必见血,见血必砍头。他小心翼翼的瞄一眼大理石雕像,发现真是**裸的砍头。
大理石雕像的脑袋还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晃悠,茫然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瞅着他。
奥蕾莉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一些:“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白雪要见贝维尔,我们可以让她见,无所谓的。只是我们碍着你的面子,所以才一直不答应。白雪也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着急。其实只要你同意,这事情就不会发生,主教大人,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当然可以。”舒卡主教哪里有闲心思反驳,连忙说:“克莉丝,你别急,别冲动。爸爸这人很开放的,自由恋爱什么的再好不过。爸爸担心的只是你遇人不淑,想提前替你把把关,在弄清楚贝维尔的人品之前,让你不要冲动的直奔主题。”
“不用你费心。”白雪冷冷的说:“你能把什么关,他有多少套宅子,什么档次的车子,多少位数的存款,家世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你把来把去还不是这些。你从来不考虑女儿的需要和感受,一谈起女儿的婚姻,你就只想着你的面子。”
“不不不……”
“闭嘴,今天这事,我说了算,不为瓦全宁为玉碎。”白雪大声冷喝。
萨迦叹了口气,瞅着舒卡主教说:“主教大人,我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你就别怪我啊。你要怪,就怪自己平常没有好好的管教女儿吧。”他收回视线,盯着脖子下的冷青色剑刃,无奈的说:“白雪,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贝维尔。奥蕾莉姑姑,准备马车。”
舒卡主教见宝贝女儿骄横跋扈到这份上,哪里还能反对,生怕把女儿逼急了,女儿又把雷霆城的杀人鬼逼急了。他只能一边幽怨的自责平常太宠女儿,一边呆呆的看着奥蕾莉喊来马车,看着宝贝女儿压着萨迦走进车厢,看着妖狐跟着上车,看着马车咕噜咕噜的远去。
奥蕾莉把剑插回鞘中,看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叹息道:“主教大人,你觉得白雪还嫁的出去吗?”舒卡主教用袖子擦擦额头的冷汗,什么话都说不出。奥蕾莉想了想,笑着说:“那你就认了吧,贝维尔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入赘也不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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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关闭后不久,萨迦便推开白雪握剑的手,然后抽回被白雪反折半天的胳膊,用力的揉揉肩膀,皱着眉头说:“你还真不留情啊,是不是要假戏真做?”白雪有些失神的看萨迦一眼,然后坐在长椅上怔怔发呆,手中的长剑横在膝盖上,也没有收起。妖狐收起血月刀,取出手绢擦拭萨迦脖子上的血迹。伤口不深,已经自动止血,以萨迦的体质可以很快自愈,并不需要处理。妖狐暗松口气,冷漠的斜视白雪一眼。
萨迦拉着妖狐在白雪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低声问:“你刚才也假戏真做了?”
妖狐沉默一会,才沙哑的说:“就算知道是演戏,我也无法接受。”
萨迦点点头,拥住妖狐绷紧的纤腰,细细的亲吻她的耳朵、鬓发和脸颊。妖狐过了好一会才放松,软软的偎在萨迦的怀里,放开对白雪的杀意。萨迦就这么搂着妖狐,看着白雪说:“你做过头了,我只要你挟持我出门,让奥蕾莉姑姑有借口推卸责任。”
“这样不好吗?”白雪冷冷的说。
“对我是无所谓的,只是你做得这么刚烈,是自断退路。”萨迦叹了口气,柔声说:“一旦将来,你对贝维尔有什么不满,也是没法回到以前的生活。因为今天这么一闹,估计很快,全城人都知道你喊打喊杀闹死闹活要嫁给贝维尔,再没有人敢娶你。”
“哼,我从不会后悔。”白雪说。
“既然这样,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现实可不是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的童话。”
萨迦没再多说什么,继续亲昵怀中心爱的女人。
白雪独自静坐很久,突然说:“对不起。”
“没什么,将来都是一家人。”萨迦淡淡的说。
过了一会,马车驶出北面,车夫敲敲隔板:“到北门,接下来往哪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