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望着徐栋良巴心巴肝的样子,和唐震不知嘀咕着什么。看了一会儿,他便摇摇头继续向山上走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既然有人替他做了开路先锋,那他索性集中精神再去想点别的紧要事情。
走了一路,摇了一路的脑袋。诸葛盾跟在孟遥后面,情不自禁地也摇起了脑袋:今天营长是怎么了,简直就是要发羊角风的前兆哇。
想着想着,他顿时紧张起来。
话说营长这之前的几次出轨行为,包括他关自己禁闭,事发前可都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什么话都不说,闷着头,脸上虽然笑眯眯,但绝对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坏了,营长不是又要有什么出逃计划吧?
诸葛盾走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一个闲逛的战士,他赶紧跑到他面前,悄悄说道:“你快去红星医院,拿几片安定给我送到营指去。”
“这药,我可拿不到,这是受管制的。”战士为难地看看他。
“拿着纸条,直接找院长。”诸葛盾拧开笔刷刷写了几个字,随手丢给战士:“必须拿到药,必须在今天送到我手上,否则关你禁闭。”
诸葛盾望着屁颠颠跑去的战士,这才满意地摸摸自己脑袋。
姥姥,做最高首长警卫员,还是有一些特权的。别的不敢说,无冕之王还是可以当当的。那几个主力连队连长、指导员们,哪个见他不是嘻嘻哈哈。不过这营长的抑郁症,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为好。
唉,人为什么总有一些日子,会莫名其妙的忧郁呢?要命,不管是谁,忧郁来了就是英雄,也得照样无精打采。
原医护特遣排长吴美娟自从升任红星医院长后,现在几乎成了后勤处长季旭的死对头,天天缠着他要这要那。而季旭整天装出一个苦瓜脸,心里却美得比甜瓜还要甜蜜。只可惜女人就是女人,她的的心如果不在一个男人身上,那绝对就是一个粗心大妈,即使她正当豆蔻年华,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心细如发。
看到诸葛盾的纸条后,吴美娟马上从椅子站起来,盯着战士就问:“营长呢,这药必须营长亲自签字才行,即使营长自己要也得这样。”
战士想了想,答道:“好像,好像一个人在前面晃悠悠走着。”
“什么叫晃悠悠,你给我说清楚。”对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身为医生的吴美娟最是深恶深恶痛绝。
“就是低着脑袋,像这样——”战士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嘴里突然停下来,眼睛望着吴美娟话锋一转道:“吴姐,哦不,吴院长,这药你可得给我呀,不然诸葛盾说要关我禁闭。”
“他敢,”吴美娟说着,打开一个紧锁的柜门,从里面拽出一个药箱背到肩上。“你回去吧,我亲自去瞅瞅到底怎么回事,这你该放心了吧?”
走到半路,钱如云恰好夹着两本书从红星学校也走出来。
吴美娟很明显地皱皱眉头,迟疑了一下,看看两旁,随即紧贴着路两边的树丛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前面的钱如云。
这小丫头,边走边还哼着歌,听听,这旋律好像很耳熟。
《军港之夜》,她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了《军港之夜》?
吴美娟忽然停下来,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不知是孟遥还是陆涛下的命令,最近整个军营抽风似的,将一直播放着的固定歌曲《再见吧妈妈》换成了《军港之夜》。一时间,“看我们的战舰又要起锚”这句歌词,几乎成了每个战士茶余饭后的口头禅。
别人不知道,这发布命令的人心里肯定清楚,这突击营的歌声,绝对是突击营的一个标志性的风向标。唱什么歌,可不是随随便便信手拈来的。
问题是这么老的歌,虽然大家都很熟悉,谁能完整唱下来?
找来找去,找到了吴美娟。
吴美娟教会了三个文艺骨干,三个文艺骨干还在练习哩,这小丫头怎么就先会唱了,而且还唱得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