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北海孔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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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陈登大伤脑筋的这个朝廷特使不是旁人,正是将作大匠、加谒者仆射孔融。

孔融,字文举,鲁国人,乃孔宙第三子,孔子二十世代孙。在灵帝时,曾辟司徒杨赐府。中平初年,举高第,为侍御史,与当时的中丞不合,托病辞归。后辟司空府为僚属,拜中军候,迁虎贲中郎将。

献帝初平元年,孔融因为得罪了当时掌权的太师董卓,险些被砍掉了脑袋,好在当时董卓进京不久,若杀了孔融这样有名的人物对已不利,加上大学者蔡邕帮着求情,孔融才得已保住性命,但被贬作议郎,不久后又被贬至黄巾贼最盛的青州北海郡为相。

董卓此举,目的很明显,意在借刀杀人,如果能借着黄巾贼之手除去孔融这个碍事的家伙,无疑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事情的发展也正如董卓如料,初平二年,黄巾贼管亥率众大举进攻北海,孔融一介文士率军迎战,大败而回,不得已退守城内,被困月余后,孔融遣东莱人太史慈出城求援,太史慈匹马引弓射贼数人而出,贼皆惊异不敢前。

太史慈突出重围后,就近赶往平原相刘备处求救,刘备兵少,遂向北平太守公孙瓒借兵数千,合瓒将常山赵云击破管亥,解北海围。

兴平二年,陶谦死,刘备领徐州牧,表荐孔融为青州刺史,建安元年,袁绍遣长子袁谭攻青州,北破田楷,南败孔融,北海城陷后,孔融只身出奔,妻子皆被俘。

而正因为孔融曾出任过北海太守的这一段经历,世人谓孔融时多以“孔北海”相称,孔融乐而受之。

同年秋,曹操迁献帝于许昌,征孔融为将作大匠,迁少府,一年后,加谒者仆射。

孔融素有才气,兼好士待客,结交广泛,诗文豪气盛极一时,被众多文人雅士所推崇,在初到许昌之时,孔融和曹操的关系还是相当的不错,为彰曹操迎立献帝的功绩,孔融更是作诗赞赋:从洛到许巍巍。曹公忧国无私。减去厨膳甘肥。羣僚率从祁祁。虽得俸禄常饥。念我苦寒心悲。

但是在到许昌的一年后,孔融骨子里沉积的文人习气显露无疑,他的狂放不羁,恃才傲物、纵情妄意的脾气终于给他惹来了麻烦,在这一年里,孔融不仅多次在公开场合以文人之领袖自居,有时甚至连曹操的政令也敢说三道四,其中尤以禁酒令被孔融大加鞭笞。

酒对于孔融来说,是缺不得的命根子。

在孔融的心中,命可以不要,但节操和美酒却不能弃。

孔融的这一种自负和狂傲,让雄才伟略的曹操甚是不满,曹操文武皆备,于政治、军事、文学各方面皆有涉猎,其中《嵩里行》一首名作更是传颂广泛,志在统一天下的曹操对于自已在文坛上的地位同样有着强烈的渴望,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孔融与曹操之间的这一层微妙关系陈登看在眼里,精于世故的陈登在上一次到许昌进谒曹操时就已察觉,对于孔融的所作所为,世人多有称道,但在陈登看来,却是打心眼里的瞧之不起。孔融一味追求标新立异,靠着打击别人来换取自已的名声和地位,这样做的结果虽然会让一个人迅速的成名,但同时,你得罪的人也会更多。

更何况,孔融虽然是坚决的拥汉人物,但也是士大夫阶层中最自诩清高、瞧不起南人的一个。自黄巾乱起以来,朝廷的威望一天比一天的衰微,割据一方的豪强势力膨胀,象袁术这般明目张胆自立为皇的虽然是极个别,但从内心里真正尊重汉室威仪的,也是不多。对于长江以南的这一片吴楚之地,在众多出身中原的朝廷士大夫看来,总以为不过是蛮夷之邦,与辉煌灿烂的中原文化相比,就如萤火与日月一般不能相提并论。

基于以上几点,孔融这一次出使南来实在是出人意料。

事先,陈登布在许昌的暗线已报知了司空曹操向皇帝建议派使节调停高宠与孙策两家争斗的消息,但他没有想到,这个特使会是孔融。

如果单单从背景来讲,孔融一介文人,空有一身声望,没有什么有实力的靠山,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孔融的声望就是他骄傲的资本,任何人只要不小心得罪了孔融,就有可能会召致与孔融同道的广大知名之士的唾弃。

“众口烁金、其利断金”的典故陈登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要与孔融为难的话,除非这个人已经掌握了绝对的权力,不然就会象权倾一时的董卓一般,落得个暴尸街头的下场。高宠现在还远没有得罪孔融的实力,仅凭着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一块地盘和一个扬州刺史的官衔在孔融眼里,实在是微不足道。

对于这一点,在官场上打拼多年的陈登比高宠看的更加的透彻,既然已下定决心归附高宠了,那么就要尽力去帮助高宠赢得最大的利益。

所以,陈登要为如何接迎孔融的车驾费尽心思。

八月底的广陵,炎炎的日头还有点毒,陈登一行人站在裸露的道上已有约一个时辰了,孔融的车驾却还没有出现。

“大哥,这孔融架子也太大了点吧,早上他就差了使者到广陵,自已却到现在还不来?”说话的是陈登的二弟陈应,他撑着一把遮阳的绸伞,嘴里嘟哝道。

“再等一会吧!”陈登的脸色蜡黄,尽管在烈日下等着许久,他却还未有一丝的汗,倒是旁边的陈应众人个个汗流夹背,狼狈不堪的,对于孔融特立独行的作派,陈登早有耳闻,这一次他已有了心理准备。

日近响午,皇家的仪仗才姗姗来迟,果然不出陈登之所料,孔融这一次南行的排场绝对称得上奢侈,甚至比上一次夏侯衡送亲的队伍都来得壮大,而护卫在孔融身侧的,竟是从曹操的精锐虎豹骑中抽选出来的兵士,这些从中原的豪爽健儿想是从来没见到过江南的风光,一个个伸长了脖颈,直着眼睛四处张望。

曹操让虎豹骑跟随南来,是为了炫耀自已的实力,还是另有目的?

陈登的心中“咯噔”一跳,对于曹操的心思,一向精明过人的陈登也感觉到了高深莫测。

正想着,车驾已到了陈登面前,侍从卷起车帘,孔融头束高冠,身着锦缎朝服端坐其中,其身材挺拔,皮肤白皙,正自闭目养神,尽管年逾四旬,精神劲头却比不到四十的陈登要好得多。

陈登躬迎道:“广陵太守陈登见到特使大人!”

孔融闻言,睁眼笑道:“元龙,别来无恙乎?你们两人自许昌一别,不意已是经年了。”

陈登抬头,挽了一下垂落的袖口,亦笑道:“座上客恒满,樽中酒不空。孔大人之名盛誉许都,世人多有称颂,登便是远在千里之外,也闻得大人如此之佳作,端是气魄非凡,令我辈俗人不禁心驰神往。”

听陈登赞誉,孔融笑意盈盈的举步下车,哈哈大笑道:“元龙过谦了!我这一次来乃是奉了天子的御诏,往江东调停高宠、孙策之战事,临来之时,司空大人关照说元龙与高宠最近相熟,不知是否当真?”

孔融口中说的司空大人,就是曹操,在迎立天子之后曹操本被封为大将军,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姿态却惹恼了一个人:占据冀、青、幽燕大片地方的袁绍。袁绍与公孙瓒之间为争夺河北之地的战斗已近尾声,公孙瓒困守易京,已成笼中之鸟,袁绍一统河北的局面已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袁绍的咄咄相逼,实力不及的曹操不得已,只得让出大将军之位以袁绍。

陈登心头一惊,脸上神色不动。许昌与广陵之间,足有千余里的距离,况且曹操在上半年正率兵征讨宛城张绣,在战事恍惚之际他竟然还能腾出心思来关注江东的情况,陈登与高宠明着交往也不过是七月以后的事,曹操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陈登道:“扬州刺史治所现在搬到了南岸的秣陵,宠帅正在那里躬候贵使的到来呢,这不,方才还差人来问车驾到了没有呢?今日天色不早了,大人且在广陵歇息一晚,明日再渡江到秣陵也不迟。”

既然曹操已知道了自已的决定,也就不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宠帅“的称呼已表明陈登的心志。

“如此甚好!”孔融大大咧咧道。

两人客套了几句后,便相随着往广陵城中而去,陈登冷眼瞧着孔融说话的口气,每一句都摆足了皇家特使的架子,一开口便有些将事情大包大揽的意图,似乎只要他孔融一出马,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一般,陈登猜测孔融这一次定是在天子面前夸下了海口。

待安顿好孔融一行,陈登忙将孔融到来的消息一并自已的判断修书一封写好,然后叫过陈应叮嘱道:“二弟,你连夜赶往秣陵一趟,将这一封书信亲手交与宠帅,切记不得迟疑!”

相比于焦头烂额的陈登,沉浸在搬迁新所喜悦中的高宠却是难得的意气风发,八月初,高宠留一万劲卒由徐庶、朱桓指挥,镇守神亭岭,自已率亲卫班师回豫章,这一路之上,得胜之师更是受到了豫章百姓的夹道欢迎。

豫章,高宠府邸。

借着接见留守的几日时间,高宠召集顾雍、刘基、仓慈等一干官员商讨大事,同时阐明了迁所的想法,原是吴郡人氏的顾雍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有刘基表示了自已的一点忧虑。

“豫章百姓追随宠帅日久,一时情难舍弃,在大劫之后,若是搬迁治所,恐百姓人心动荡。”经过这几年来在主薄任上的历炼,刘基已不是那个怯怯的公子哥了。

高宠赞许的点了点头,问道:“主薄说的是,安抚人心的确是紧迫之事,需仔细周详方为妥当,不知大家有何良策?”

刘基迟疑了一下,说道:“此次抗击孙策军,公主威鼓助战,巾帼不让须眉,民众争相传颂,引为佳话,如果现在公主能继续留在豫章城一段时间,豫章民众之心可定!”

刘基的话言词切切,高宠知道说出这番话需要很大的勇气,久别胜似新婚,在与慕沙分别了好几个月之后,高宠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和慕沙长相厮守一块。

是夜,激情缠mian的温存过后,慕沙倦缩在高宠的怀里,如小鸟依人般的垂下臻首,闭上眼睛,聆听着高宠膨勃有力的心跳。

高宠汗如雨下,刚才的冲刺让面对着千军万马也不曾皱一下眉头的他感到了疲惫,而在疲惫之中又透着无比的畅意,慕沙的身体如大海般的广阔无垠,无论高宠如何的掀起巨浪,结果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在慕沙的身体里。

“少冲,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慕沙抬首,仔细的凝视着高宠眉宇间的忧结,向来不爱红妆爱戎装的慕沙微微一笑,语气洒脱的说道。

高宠一愣,问道:“你知道了——!”

慕沙用手轻抚过高宠起伏不定的胸膛,轻声道:“白天刘基的话我都听到了,若是豫章的百姓需要我,我就留下来,反正,一年半载的时间也不长,到时你再来接我好了!”

怀中人儿如此的善解心意,高宠的心象是被一根红绳牵住了一般,已被死死的系紧了,而那个持着情绳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慕沙。

高宠的手滑过慕沙赤裸的背,低喃道:“你说——,让我这一生怎么来疼你才好!”

在这个软香浮动的夜晚,憋闷了许久的高宠重振雄风,梅开二度,他的激情感染了慕沙,床上的锦被转眼到了地上,随之滚落的是两个紧紧拥抱、粗重喘急的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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