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督公,怂恿李恩大人去那边的人,是档头大人手下的番子赵双吉!”
此时的李德毫不犹豫地说道:“他说博览会附近那家羊肉是京师一绝,味美滋补,冬令来前进补是最好的,因此李恩大人就去了。”
“你去找他来!”
这时的赵义一抬头,就看到老督公李浚指甲微微一抬,指向了自己。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叩头领命,跳起来就往外跑!“你……”这时的督公李浚又淡淡地向役长李德说道:“把那天的事,再给我从头到尾详细讲一遍,不许漏了一丝一毫!”
……这边李德战战兢兢地在记忆中搜寻,事无巨细的开始讲述那天他们抢姑娘前后发生的事。
期间督公李浚偶尔开口发问,却全都是赵义没想到的细节。
这里边有些东西,他都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但是督公既然问起,他还是拼命地回忆然后据实回答,不敢有一丝一毫敷衍。
此刻在李德的后背上,冷汗早就湿透了重衣!等他好不容易讲完,赵义却赶了回来。
就见他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道:“禀督公,赵双吉死了!”
“小的带人快马赶到他家,发现赵双吉被人杀死在厅堂里的桌上,尸体当胸斩为两段,流得到处都是血!”
“死了?”
督公阴阳怪气地反问了一句,然后他想了想又问道:“你们说昨天晚上在青竹苑饮宴的时候,还死了一个番役,他是怎么死的?”
“此人在河边的淤泥边上陷住了脚,失足摔断了颈子而死。”
李德随即答道:“那家伙死的时候满脸都是臭泥,湖边上还有他失足跌落的痕迹。”
“哼……”这位东厂督公闻言又冷哼了一声,随后他说的一句话,却让李德和赵义两人同时吓了一跳!“把李恩关起来的那个伍岳阳提过来,就是店铺被收回,和沈渊结下深仇的那个人……我要问他几句话。”
“你们可小心着点儿,”只见这位督工李浚冷冷地说道:“可别在半道儿上,再让人把那伍岳阳给弄死了!”
“是!”
李德和赵义两个人汗流浃背地答应下来,然后飞快地跳起来出去,就到东厂大狱里提人去了。
……“督公,”等到二人走后,旁边伺候的一个太监一边跪下来,用一块雪白湿润的布巾给李浚擦手,一柔声问道:“那天的情况,这俩人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把那个不相干的伍岳阳叫过来问话?
督公的心思真是比海还深,我们这些奴婢,真是一辈子也猜不透。”
“小猴儿崽子……”这时就见李浚闭目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地说道:“祖宗教你个乖。”
“你要想知道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就得先清楚他的立场。
你得知道他的脚站在哪儿,才会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伍岳阳除了恨沈渊之外,他在东厂没立场!所以和李德赵义比起来,我更想听他说点儿什么。”
……很快,战战兢兢的伍岳阳就被提到了东厂督公李浚的面前。
当伍岳阳看到一位大太监在上方巍然端坐,连东厂的官员都跪在他面前头都不敢抬,更是把他吓得骨头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