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外祖母,您怎么能拿人家小时不懂事出的丑来取笑人家!”温晴脸蛋微红,不满地扭着手中的白色绣牡丹的丝帕子。“哈哈,这孩子害羞了。谁叫你那时胆子那么大,硬是要她舅外祖父将自己喜爱的两样东西送给王三郎。让我想想是什么东西。”福王妃抚着脑袋想了一阵却想不起,只好放弃道:“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回头问问我家王爷去。”“还问还问,这都是陈年旧事了,求求您不要说了!”温晴郡主跺脚嗔道。“好好好不问,舅外祖母不问了。不过这王三郎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一见的,我总得看看他到底有多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居然能让我们的小温晴疯狂如斯啊。”“您还说您还说!”温晴郡主的脸红得似乎要淌血了。
“舅母,您饶了这孩子吧,您看她都快叫您给臊哭了。”见女儿窘迫不堪,常慧茹赶紧解围。福王妃挑眉道:“我呀就爱看这孩子使小性子,活泼泼地看着人心里舒坦。谁说守寡之人就该成日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地,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就该衣衫亮丽,之前穿得那么老气横秋地,没得糟蹋了咱家孩子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常慧茹眼眶一红:“知道您老人家心疼她,可人哪能强得过命,这孩子命不好……”“闭嘴!”福王妃脸色一板,“咱们晴儿还未满十八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偏你就要说什么命好命不好了。大锦那么多的男儿,我就不信晴儿挑不到可心的夫婿!”
“是啊,人说吉人天相好人有好报。郡主那么好的人天老爷不会不眷顾她的。人这一辈子难免会遭遇风浪挫折,坎坷之后自会是坦途,您看我们国公府不就这般。我们文靖当初在江上拼苦力划船的时候,谁会想到他能回到京都重新做他的国公府少爷呢?”文氏也在一旁帮着劝解。福王妃道:“听说当年是夫人的一个陪嫁丫头两口子冒死救下令郎,然后将他带回乡下老家养大。”文氏点了点头:“那丫头叫芍药,她男人也是咱们府上的下人。”
福王妃道:“这样的忠仆太难得了,叫人不佩服都不行,改日一定要看看她。”文氏笑道:“何须改日。王妃今日便可以看到她。”常慧茹道:“莫非夫人今日将她带了来?”文氏点了点头。福王妃道:“那唤她进来吧。”稍后周氏婆媳被大长公主府的丫头带到了几个人跟前行礼,福王妃和常慧茹仔细问了周氏这些年是如何养大王文靖如何为他娶亲成家的。周氏自然说自己如何子女多日子如何艰难也没有亏待王文靖这个小主子,焦氏则瞅准时机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说王文靖怎么懂孝悌之义,待自己这个长嫂和侄儿侄女如何好。婆媳两个一唱一和,直将个福王妃和常慧茹母女感动得热泪盈眶,不住口地赞扬田家一家子友爱和睦其乐融融。赞赏之后自然少不了打赏这对婆媳。
待周氏婆媳退下后。常慧茹笑道:“王二夫人今日是来参见菊花会的,可被我拉着说了半天的话,花儿还没看上,走,那边赏花去!”福王妃笑道:“这才对嘛,你和王二夫人带着温晴去好生看看花,大家高高兴兴地。我转了半日有点乏了就不过去了。王爷昨日还在念叨。王大人返京,咱们王府还未宴请过他,嚷嚷着要给王大人下帖子,王夫人到时候记得让王大人带着令郎一块来赴宴噢。”文氏赶紧道:“多谢王爷盛情,妾一定转告夫君。”
文氏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周氏当年龙舟赛温晴郡主给王文靖东西一事,周氏少不得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因为福王爷当初打趣王文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他说了什么话几乎全启汶的人都知道,周氏原封不动地将当时福王爷的话学了一遍给文氏听。文氏跟着又问郡主赏赐的东西如今在哪里,周氏说那泥娃娃老早便被田青苗弄烂了,至于那小玉葫芦。则被王文靖送给了姚舜英,也不知道眼下还在不在。文氏当即叫婆子去问姚舜英那小玉葫芦可还在,这东西姚舜英哪会随便丢掉,自然是还保存着。听到婆婆说要看便取了出来。文氏遣退丫头婆子,自己一个人摩挲着那温润的小玉葫芦,望着窗外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周氏婆媳从文氏房里退下之后一回到自己房间,焦氏便乐不可支地道: “婆婆。真没想到跟着夫人去了一趟公主府,居然发了大财了。”周氏见儿媳欢喜得声音都打颤了,忍不住嗤笑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早跟你说了。跟在贵人身边当差,贵人们一高兴,随便手指头缝儿漏下一点都够咱们用好一阵子。”“是啊是啊,您看王妃一出手便是四十两银票,温夫人二十两,郡主二十两拢共便是八十两。这要是在田家湾完全可以起一栋大房子了。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银票这东西呢?”焦氏忙不迭地点头,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