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公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番连哭带诉,把萧玚、安贵妃、清安三个人都绕了进去,萧玚是吃了不认的混账,安贵妃是居心叵测,清安是骄横跋扈,只有她们母女最是纯白无辜,纵然做下这等丑事,也是年幼不懂事。
可是,为白若薇做主?
别说太后没想过,满堂的人就没人想过,连萧玚都仅仅只是对清安产生反感情绪,却压根就没想过要处罚清安为白若薇讨回公道。
在除了安和公主的其余所有人眼中,白若薇这种品行败坏未婚先孕的女人,能够保住性命,多亏她有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娘,要换成在民间宗族,早就被沉塘处置了,再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不过,谁都明白,安和公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置身事外的萧珫,撩起眼皮睇了他大哥一眼,他大哥纵横花丛十几年,如今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萧玚眼角抽动,自那日书房事件后,尽管玉容没从那白若薇带进去的汤碗上查出什么名堂,但他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万万没想到,白若薇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将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太后仿佛没听出安和公主满满的指责,在上首一边点头一边慈蔼地道,“都是做母亲的,哀家自然能理解安和你的一片慈母之心,只是你这确实过慈了,也不知是疼孩子还是害孩子,这世上哪有纵容女儿未婚先孕的母亲呢?”
确定白若薇没有生命危险,就如同一件物品保住了底价,在这之上的所有讨价还价,都是赚的利润了。
太后暗中松了口气,既然白若薇没死,那么该算的账自然要算,该罚的罪也绝对不能放过。
就算不可能放过不守规矩秽乱后宫的白若薇,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安儿背上打死表姐妹的糟污名声,为这么个淫奔无耻的东西,实在有打老鼠伤玉瓶的顾忌。
“至于靖安郡主和长安郡主打架,哀家也想听听前因后果,虽说小孩子闹别扭没个轻重,安儿不知道若薇有了身孕,也不明白打架对孕妇多么危险,但若真的是安儿无理,哀家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安儿,你和若薇是当事人,你们最有资格开口,只是若薇现在还没醒,不如咱们听清安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的最后一句话是冲景帝询问的,景帝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冲他娘点了点头,太后一颗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姜还是老的辣,只看儿子的态度,她就知道他是护着安儿的,只要他肯回护就好,千万别嫌安儿不安分闹出许多事,心中一旦起了芥蒂,想再恢复如初的心境就不可能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就堵了安和公主所有的后路——行啊,想追究清安,那就先把你女儿做的丑事都抖落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