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份身份文牒,现在已经送出去了六个,分别在清正司、景王、庆王那刷了三份业绩,秦源表示满意。
躺在凤床上,秦源拿出了最后一个身份文牒上的名字。
那个名字叫李长青。
之所以保留这一份,是因为他的身份看上去比较特殊。
此人籍贯是陇西郡长丰镇李家胡同甲七号,职业的是祖传通亨酒楼的少东家。
而其他人要么是马夫,要么是商客,要么是随行护师(保镖),就他一个是少东家。
秦源觉得,在等级森严的大成国,能扮演少东家角色的人,本身身份也不会低。
所以这个人,可能更容易出情报。
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六月十五那天缺失的那一环到底是什么,如果能补齐,那他从全局角度审视这一天。
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出最完美的安排。
当然,身份越高通常是越难对付的,秦源猜测这个李长青,很可能是个修为强横、老谋深算之人。
不过他还是想先去侦查下,如果此人好对付,就亲自去盯,如果不好对付,就转手再卖给墨岛或者圣学会,让他们去盯。
反正生意怎么做,他都能保证自己不亏。
第二日。
一大早,钟瑾仪就来到了乾西宫。
她来的时候,秦源当然还在睡懒觉。
身为一个厮役太监,照道理每天卯时之前是一定要起来干活的。
但是身为乾西宫的厮役太监,每天睡到自然醒是对自己最起码的尊重。
对于这点,钟瑾仪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反正这小混蛋本来就不是正经太监。
但是,当她意外地发现,水井旁的一个木棚下,有一个勤劳的纸人正在洗衣服时,她就震惊了。
钟瑾仪之前倒是知道秦源有两个奇异的纸人,可是那种傀儡在她印象中如同剑一般,是杀人工具而已。
而这纸人,竟然还可以洗衣服?
连皂角都会用?
呃,它是不是洗破了?
嗯,它好像发现洗破了它看上去有点慌?
它在颤抖,它它的头扭向自己,举着破洞衣服,这般举动难道是
它明明没有眼睛没有表情,可为什么自己能明显感觉到,它好像是在跟自己求救?!
它为什么跟本使求救?
觉得跟本使很熟?
可本使本使也不知道如何洗衣服啊!
钟瑾仪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诡异的小东西,到底是纸人还是人?
钟瑾仪瞪着眼睛看纸人,纸人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洗衣服的正是纸人阿大,如今阿三在城西铁匠铺、阿二还在楚宴修房里的那截木头上,手下缺人,它这个“干部”也只好下基层了。
你要问阿四在哪?
阿四在厨房做早饭呢。
洗破了衣服的阿大现在很慌,主要是怕秦源会找它谈心。
它的确想跟钟瑾仪求救,因为意识分享的关系,秦源对钟瑾仪越亲密,它们对钟瑾仪也就越亲密。
但显然它误判了一点,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补衣服的
所以钟瑾仪虽然很同情它的遭遇,但还是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