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只余下最后一抹夕阳, 落在她眉眼发间, 镀上柔软的光芒。给他呼呼的时候, 认真又乖巧。
季让感觉自己心柔得化成了水。
他忍不住逗她:“呼呼不行。”
戚映眨眨眼。
他说:“要亲亲才有用。”
小姑娘真的被他逗住了。愣了一下, 软乎乎的脸颊渐渐爬上绯红,她迟疑地看了看他, 好像在思考, 亲哪里比较好。
那视线干净清澈又柔软, 季让为自己的放浪感到羞愧。
他笑了下,手掌撑着膝盖站起身, 揉了下她的头,继续牵着她的手腕往外走:“饿不饿啊?我好饿,吃饭去。”
戚映把自己刚才在图书馆附近搜出来的饭店给他看。
季让问:“想吃这个?”
她乖乖地点头。
他笑起来:“行, 那就去吃这个。”
石子路外面就停着他的山地摩托, 斜斜摆在那里, 都没有上锁。季让把那个粉色的头盔拿出来给她戴上,系好扣子,等她爬上后座才笑吟吟问:“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啊?”
坏蛋,明知道她不会说话。
坐在后边连字都不能打。
她用手指掐他劲瘦的腰。
季让痒得直笑,还不忘逗她:“你不说话, 我就当你默认快一点了。”
引擎轰鸣一声, 戚映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腰。
但他只是想逗她开心,忘记刚才不愉快的一幕。车子开得安全又慢,他怎么舍得他的宝贝受惊。
开出别墅区大门的时候,一个老保安正在教训新来的保安:“乱嚷嚷什么!那是季家的小少爷!叫你平时多了解一下住户资料, 就知道玩手机!还瞎咋呼要抓人,我看该把你抓起来!”
那头,收到消息赶去的巡逻队正站在客厅跟季伟彦道歉:“抱歉季先生,我们收到消息有人强闯,是保安那边误会了,他刚入职,没见过小少爷,真的不好意思。”
季伟彦疲惫地挥挥手:“没事。”
巡逻队又道了几句歉才离开。屋内气氛尴尬又沉默,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面带病色的女人走下来,轻声问他:“是阿让回来了?”
季伟彦回头,皱了皱眉:“你下来做什么?”
“听到你大吵大叫的,我下来看看。”她责备地看着他:“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又骂他做什么?”
季伟彦心累得不行:“你别瞎操心,回去躺着吧。”又转头喊护工:“小容,扶夫人回房去。”
护工赶紧应了,两三步爬上楼,扶住女人孱弱的手臂。她看着丈夫心力交瘁的模样,叹了叹气,转身上楼了。
一直上到三楼,护工才后怕地低声开口:“夫人,刚才那个就是你跟我说过的季总的小儿子啊?他看得好凶啊,跟你描述的完全不一样,我都没认出来。”
护工来季家照顾她有两三年了,关系亲密,说话没什么顾及。
女人轻声问:“他们因为什么吵架?”
护工支支吾吾,不敢把少年问她死没死那句话说出来,捡轻的说:“季总带了个小姑娘回家,好像是季小少爷的朋友。”
女人被扶回床上躺着。她有严重的心悸病,常年卧床,说话声都不敢大了。
护工替她把测心跳量血压的仪器重新绑上,才听到她轻轻叹气说:“好不容易找到父子关系缓和的突破口,他这又是在做什么,以后估计恶化得更严重了。”
护工安慰她:“季总就这一个儿子,今后总要回来的。别的不说,家业总要有人继承。”
女人摇了摇头:“那孩子性格倔,当年被误会之后离开家,谁都没能把他劝回来,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终究没再说什么,有些虚弱地闭上眼。
护工看着女人苍白的病容,心里默默想,如果夫人也有个孩子就好了。
可惜命不好,流过两次产,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