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跟刘琦很投缘,但这并不能改变刘封的立场,当天晚上,在刘琦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刘封就暗暗的做了安排。
由于汉津之败太过突然,这艘战舰虽然是刘琦的旗舰,但在当时混乱的情况下,许多刘琦下属军兵并未来得及上舰,相反却涌上了许多逃难的本部兵士。
刘封以换岗为由,将刘琦的人马尽量调离战舰主舱,将自己的兵马安排在主舱附近,以及整艘船的重要位置,以便在发难之时,可以迅速的控制全舰的局面。
刘封本来还在担心这些调动会引起刘琦的觉察,但大醉的刘琦完全不醒人事,这让事情反倒变得简单起来。当日上三竿,一切的部署都完成,刘备乘坐的走轲已经近接本舰时,刘琦才刚刚从睡梦中苏醒。
听到刘备亲自上舰来探望的消息后,刘琦来不及盥洗,带着一身未散的酒气就赶到甲板去迎接。
“父亲小心。”先到的刘封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将刘备从走轲扶上了甲。
刘备慈爱的目光笑看着他:“封儿,你的伤势如何了?”
话音未落,刘琦风风火火而来,大老远就激动的叫道:“叔父,你怎么来了?”
仿佛刚才的关怀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不等刘封有所回应,刘备便满面堆笑,大步的向着刘琦而去,当刘封回头之时,刘备已热情的拉住了他那侄儿的手。
“贤侄,让你受苦了。快让叔父看看你身上的伤怎样?现在还痛不痛?叔父身边有几个很好的医者,叔父这就叫他们过来给贤侄仔细再瞧一瞧。”
刘备热情而细微的关怀,使刘琦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感动之色:“侄儿的伤已无大碍,有劳叔父惦念了。”
刘备退后一步,仔仔细细的将刘琦上下打量一番,直到确认他这侄儿确实不像是有事时,才长松一口气,唏嘘道:“你没事就好。这几天来叔父一直在自责,当日汉津之变时,叔父不该留你在船上先去,倘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叔父我真不知如何向景升交待呀。”
说话之时,他的脸上自责之色油然而生,到最后竟是眼中盈盈有泪光涌动,那份发自肺腑一般的惭愧之情,几乎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境地,即使是身处局外,洞悉一切的刘封,也差点为之所感动。
“叔父……”
刘备这般一自责,刘琦感动得是稀里哗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叔侄二人手手相携,哽咽无语,这份难得的亲情,周围的士兵们看在眼里,也不自觉的发出几声感慨唏嘘。
刘封不能确定刘琦是否发自内心,但他却很清楚他的父亲刘备是在演戏,这场面看得他头皮发麻,便劝道:“父亲,兄长,甲板上风大,不如进船舱里说话吧。”
“封儿说得到是,贤侄你身上有伤,吹不得大风,咱们快进去吧。”刘备携着刘琦的手,一路谈风着进入了船舱中。
作为刘琦的旗舰,这艘巨型的斗舰有上下三层,中间一层的主舱大厅虽不及军帐宽阔,但也足以容纳二三十人一起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