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城外突然安静了下来,只一瞬,紧接着场外是号角声响起,呼喝声不绝,一列列的骑兵向城墙处冲过来,箭如蝗发!
骆行天虽然身经百战,可是还是没有听到过这么惨烈尖锐的箭声,空气那一刻仿佛都被切裂,紧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四处插满了利箭。
“保护将军。”
一旁的亲卫看到箭矢漫天飞舞的时候,早早地抢过了一面盾牌挡在骆行天的身前。须发戟张,见到南狱士兵已经冲到了城下,骆行天厉声喝道:“放箭。”
城垛上瞬间精兵尽起,挽弓反击。他们居高临下,放箭颇有威势,城墙前马鸣哀嘶,瞬间倒了一批南狱兵士。南狱士兵见状不好,也不硬攻,早早的圈马回转,躲到城垛上箭矢射程范围之外。
城门前转瞬兵甲铿锵,嘈杂纷乱。突然号角声再起,南狱士兵安静了下来,波浪般分开。数杆黑毛大纛迎风飘展。几个南狱兵持旗驰了出来,分列两旁。数十名甲冑在身的锦袍军将簇拥着一身穿金色盔甲的人出了军阵,骆行天远远望去。见到那人年纪尚小,眉清目秀,看起来如同一个美女一啊凇叨ァ凇叩恪凇咝凇咚担琺.23w∷x.c★om悖可是神情阴抑,身形彪悍,马上端坐,沛然气势而出,周围的兵将都是毕恭毕敬,骆行天1014惶荆半年不见,秦天昭果然变了很多?br />
“秦天昭狼子野心,没有想到这次竟然亲自前来。”
骆行天脸色微变,饶是他身经百战,可见到满山遍野的骑兵也是心惊。他冷哼了一声,秦天昭却是纵马前行,马鞭遥指道:“骆行天可在?”
众人都是望向骆行天,等待他的行动,没有想到他却是动也不动,只是双眉紧锁。
“骆行天何在?”
秦天昭声音清朗,看到骆行天没有反应,再一次喊出声来,看着城头,目光之中多了一分不耐。
“公子,好久不见!”
骆行天缓缓的从箭垛后面走出来,微施一礼,看着那个年轻的面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骆将军,有礼了!”
秦天昭看到骆行天不减礼数,也不再直呼骆行天的大名。
二人寒暄过后,秦天昭收了笑脸。望着骆行天唏嘘道:“骆将军,数月之前,你我还是相得的好友,时至今日,我们却在战场刀兵相见,何至于斯啊!”
骆行天扫了一眼秦天昭,:“这话你应该说给自己听,公子,何至于斯啊?”
将同样的问题抛过去,秦天昭沉默半晌,终于又低声叹息,却未发一语。战场寂静,只有一阵阵的微风拂过,慢慢将二人之间弥漫的黄尘吹散,秦天昭郁郁的神色愈发清晰。“骆将军,你可知道,这个位子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良久,秦天昭抬起头,直视骆行天,一字一句道。
骆行天笑了,笑得很轻松,可摇头却很坚决:“不,这个位置属于少府大人,至少,他现在还是,而不是你,这是整个南狱都知道的事,什么是名正言顺,你这等不仁不义,不知廉耻之徒,囚禁生父,猪狗不如。”
说着骆行天的脸变得扭曲起来,看着秦天昭固执的样子,心中压抑的怒火再也止不住了。
秦天昭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讥诮:“不名正言顺又如何?他有本事坐稳这个位置么?父亲且性子懦弱,素来毫无主见,并且心肠太过仁厚软弱,这样的性子,能掌控好南狱吗,大好的西南府,大好的河山,我为什么要停滞在这小小的南狱?”
“疯了,真是疯了!”
骆行天看着秦天昭,有些怜悯,有些同情,更多的却是嘲讽。
道不同,不相与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