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觉得温峤的提问非常幼稚,不禁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看向了他,这令温峤生出了些许愠怒,正要冷声喝斥时,云峰却目光一收,突然开声道:“海门无片帆只船,如何过江?温侍中总不会让人在寒冬腊月泅二十余里江面过江报信吧?哦,末将差点忘了,以温侍中您的功夫,别说泅二十里,泅二百里都不费吹灰之力!”
一瞬间,温峤老脸涨的通红,须发无风自动,忍不住的向云峰怒目而视!他体会到了那rì以陆晔为首的吴姓士族们的窘境,也理解了纪瞻被活活气死的无奈,从这人嘴里吐出的话的确挺气人的。然而,归根结底,是他考虑不周,使得无辞以对,只能生生硬受下来!一时之间,温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颇为手足无措。
陆晔的心头却凭空升出了一丝快意,叫你当初与那人勾结起来欺侮咱们吴姓士族,如今受报应了吧?你们狗咬狗咬吧,咬的一嘴毛,最好再汪汪叫!与陆晔相同的是,在场的吴姓士族如顾和、周嵩等也均是面带嘲讽之sè看%向了温峤。他们都是来看戏的,无论是云峰,还是侨姓士族,与他们全无半点关系,掐的越凶,他们越开心,才越有机会从中渔利。
看着温峤的窘迫模样,荀崧亦是哭笑不得,他清楚云峰的嘴皮子厉害,看来是老毛病又犯了,逮谁都要咬上一口!暗自摇了摇头。荀崧把脸一板。不悦道:“云将军,请注意言辞,太真不过是忽略了江北缺少船只的事实,你好好解释下不就行了?为何要出言讥讽?还不快快向太真道歉?”
云峰淡淡一笑,向温峤拱手道:“温侍中大人有大量,还望莫与末将计较。”
有了台阶下,温峤自然顺水推舟,摇头苦笑道:“云将军言辞果是锋锐,老夫今rì算是见识到了。”说着,坐了下来。
荀崧丢了个赞许的眼神给云峰。又向司马绍施了一礼:“陛下,望之所言非虚,有功当赏,请陛下下旨。”
司马绍也觉得汴壸说的在理。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头颅假不了。他刚要向左右喝令宣旨,却猛然间想起来,他说了不算,该怎么封赏还得下面那些人做主!虽然极不情愿,却只能探头问道:“众卿对封赏王太守及谢郡丞有何提议?”
桓彝站起来施礼道:“臣以为,应给王太守进号给事中,谢郡丞进号建武将军。兼领海门水军督,令其立水寨,组建水军抗羯赵海寇入侵,其余有功将士均赐以金帛,伤亡者详加抚恤。”
“不妥!”温峤再度站起来喝止:“其余数条均是合乎情理,唯有谢尚任水军督不妥,谢尚年属弱冠,暂摄郡丞已极为勉强,如何再能当得水军督重任?军国大事岂能视如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