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阵形!全军听令,但有取魏乂头颅者,赏百金!”甘卓的呼喝远远传来,甘卓军的大锥形阵很快分散为十余个小阵,分头追杀起了荆州军。()
魏乂转头看了眼已乱成一片的战场,一咬牙道:“走,全军退守夷道!”说着,也不顾士卒,在近百名部将与亲随的护卫下,向着东面落荒而逃。
甘卓并没有猛追魏乂,魏乂处于雁行阵的底部,距离营寨很近,当魏乂抢在甘卓之前窜回营寨的时候,寨内不待甘卓军到来,早已是乱作了一团。带着步卒上路,必然被甘卓擒杀,魏乂也是无法可想,只草草吩咐了各自逃命,就立刻抢上马匹,向着夷道亡命而奔。
虽说有点小小遗憾,不过甘卓非是不知足之辈,魏乂三万军,能全身逃返的勉强超半数而已,其余的要么被杀死,要么跪地投降,经此一役,荆州军已元气大伤,接下来,只须稳扎稳打,水陆并进,攻克江陵当指rì可待。
全军除留下部分担负jǐng, 戒任务,剩余人等都被差遣出去,有的收扰降卒,有的搬运死尸,还有的返回拆迁已方营寨,陆缓把物资运向魏乂寨中,战场上一片忙碌,充斥着一股喜洋洋的气氛。
一名部将忍不住叹道:“今次之所以能以寡破众,全赖将军您亲冒矢石,指挥有方啊,呵呵下面就轻松了,一旦攻克夷道。说不定王廙那老家伙能双手奉上江陵呢!”
又一名部将乐观的预测:“依末将看。()敌军早被将军的威名吓破了胆,这一战可是硬碰硬的斗阵,无任何花假啊!而夷道城小墙低,我军只须大军一动,敌方必将望风而逃!”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于打硬战击溃魏乂,甘卓颇有几分自负,何况苦rì子也算是到了头。由这一刻起,他背负着的巴掌刺史蔑称已被甩去了一半,不禁捋须笑道:“好了,你们少说两句。荆州军非是不堪一击,不过是领军主将不得其才罢了,老夫至今仍不明白,为何魏乂要布上雁行阵自寻死路?呵呵呵呵”开心的笑了一阵子后,又摇摇头道:“算了,不去理他,全军休整一rì,后天一早兵发夷道,争取于五月来临前,攻下江陵!”
“遵命!我等必尽全力!”众将满怀信心的应了声。
甘卓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眉心微微一皱,转头向回看去,他感觉到后方的地面开始有了轻微颤动,猛然间,面sè骤变,却见一道黑线正由远及近快速移来!
“不好,敌骑来袭,布阵!布阵!”见那声势,甘卓一下子就明白来的是骑兵。连忙放声大喊。部将们也是纷纷呆住了,谁都没料到,刚刚获大胜,竟会被敌骑从后部突袭,人生的悲喜转换之快莫过于此。而这敌骑,不用问。显然是韩勇部!
不久前还欢天喜地的军士们一瞬间乱了开来,打了胜仗,不止是身体上松懈,就连jīng神上也彻底放松,由紧入松易,由松入紧难,这一放松,下意识的转身就逃,根本不顾将领的喝骂阻止,毕竟冲来的可是数以万计的骑兵,而已方什么防御工事都没来的及构筑!
随着地面的震动愈趋明显,夷陵这片不大的平原上,重演了魏乂先前溃败的那一幕,只是,甘卓比魏乂更可不如,魏乂对阵的是步卒,既使战败,只须手脚利索点,也能跑掉,而步卒面对着隆隆铁蹄,失败的结果只有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