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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一排短矢极其突然的shè入了谢尚身边的壁板!距离他只有一尺左右,三寸矢身仅有寸余露在外面!
顿时,部将们全都淌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其中一人连忙劝道:“将军,您快进舱避一避吧,这里不安全!”
“哼!”谢尚转头看了眼兀自轻微颤动的尾杆,冷哼一声:“将士们奋不顾身与敌拼命,本将岂能贪生怕死?此话休要再提,本将就站这儿督战!”说着,又瞥向三十丈外正冲向自已右舷的一艘羯赵斗舰,两侧各二十五只大桨激起了阵阵水花,其一往无前的气势,似是不把自已这艘帅船撞沉绝不罢休!,
附近的已方战船想要上前拦截,却都被它甩了开来,危急时刻,谢尚的心里一片平静,此时的他,眼里只有迎面而来的满船羯赵海寇,以及向荆州水军学来的cāo舟要则。
谢尚, 猛然暴喝:“右满舵,贴上去,拍竿准备!”
谢尚悍不畏死的发号着施令,部将们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天空中弩箭乱飞,谁也不敢打保票不会生出意外啊!
又一人试着劝道:“将军,末将们都明白您,可是,您身为一军主将实是不应轻身涉险啊,否则末将是说万一,只怕全军上下立刻就会溃散掉啊,请您赶紧回舱吧!”其余的部将均是快速相视一眼,纷纷撑起盾把谢尚密密麻麻的围上了好几层,更有人举盾把他的头顶也护了起来。
谢尚眉头一皱,可他也明白部将们的劝说的确是实情,海门水军相对于羯胡水军本就处于劣势,自已的安危更是关乎全军,而且部将把心思全放在了自已身上,会影响到对整支舰队的号令施放。
喝斥的话语最终没能说的出口。暗暗叹了口气。谢尚无奈道:“本将进去便是,这艘羯船就交给诸位了。”
“将军请放心!定教他来得去不得!”部将们均是大喜,心里也暗松了口气。
谢尚刚刚踏入船舱,羯赵斗舰已然冲到了三丈近前,而已方这条船也堪堪微调了航向,恰好可以与敌船横向交掠而过。
双方虽是弩箭如飞,准头却令人不敢恭维。敌船二十名重甲军士与数十名持厚盾的大力水手均已手持飞钩,就等着两船相交的一刹那强行勾住船只,跳过来肉搏作战。
然而,帅船上所配备的均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每一个人都是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老手。根本不可能给敌人从侧舷登舰的机会。就听到“扑扑扑~~”的连续扣动弩机声音,左舷的弩手已紧急登上望楼朝敌船一阵猛shè,虽是剧烈的颠簸使得准头严重不足。但密集的箭矢仍把羯军的大力水手死死压制住,令他们不敢随便移动脚步。
有条大汉似乎不信邪,猛的探出半边身子撒手就抛出了飞钩,转瞬之间,哧哧连响。这人已被shè的张开双臂浑身巨颤,当场跳起了极为古怪的舞蹈。随后shè击移向他处。这人身形突然一顿,便直挺挺的坠入了江里。如此一来,其他人连忙把身形尽量向巨盾里面隐藏。只有二十名重甲军士肆无忌惮的把飞钩扔出挂上船舷,用力拉扯起来。
就在这时,帅船上暴出一声大喝:“起!”
数十名水手冒着当空乱飞的冷箭拉起拍竿,牢牢捆住的巨石被缓缓的拉到半空。
暴喝再次响起:“放!
所有的水手瞬间松开绳索,沉重的岩石顿时直直向下坠落,狠狠的撞向了几乎就要与自已靠贴在一起的的羯胡斗舰。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
沉重的岩石重重的砸在了斗舰的左侧,发出了震耳yù聋的声音,一瞬间,木屑横飞,血肉模糊!这艘斗舰的左舷,被直接砸烂了将近三分之一,直观看去,就如同被一只巨手生生掰去了一块!
巨石撞击的地方,刚好是那些大力水手聚集之处,当巨石坠入江里以后,刚才的数十名大力水手,已全部消失,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的破碎甲板,以及甲板上清晰可见的残肢断臂,鲜血一层层的泄入水中,江水打着旋倒灌而上,斗舰猛的向下一沉之后,便快速向左侧倾斜,那二十名重甲军士顿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