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气氛仿佛凝固住了,老练的战士们都知道,在这种死一般寂静的气氛背后,往往即将要发生的都是血战。
"金刀摩羯"阿里.代伊凝视着比蒙战阵时,刘震撼也站在联队的阵型后,用马车搭建了一个简陋的高台,拿着鹰眼套筒镜巡梭着沙漠人类布下的这个土胚城墙,小鹦鹉站在他的肩膀上,正一舂一舂打着瞌睡。
这个该死的半回环土墙,走势就如同一个蛋壳,中间略为凸出一段,剩下的土墙以一种非常内敛的弧度回收,角度异常刁钻,这给作为进攻方的指挥官刘震撼能造成一点小小的麻烦——这个凸出的土墙和内切的弧度,会自然而然地把比蒙战士分成两个分散的进攻点。
至于那段土墙后面的一根根会发射光棱的银柱,也让刘震撼有点头疼,这玩意的威力不可谓不强,是标准的覆盖打击性的武器,十二根棱镜银柱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一次集射就起码可以覆盖两百个平方,虽然射速有点慢,但是土伦联队一拥而上发动攻击,战士们都簇拥在一起,到时候就算是想躲也躲不了。
“欧比斯拉奇!这又是什么玩意?”刘震撼看到对方的土墙根大片大片冒起黑色浓烟,不由得怔了一怔,连嘴里的口香竹片也忘了咀嚼,把鹰眼老套筒又挂在眼睛仔细瞧了瞧,没错!是浓烟!这些浓烟太古怪了,漂浮在离地三尺的距离,始终聚而不散,黑压压地在仙人球丛四散蔓延开了,烟雾翻滚处,似乎有什么野兽在里面蹿来蹿去。
这时候五位奇美拉骑士从土伦联队的上空一掠而过,巨大的肉翼拍击下,卷起一股股强劲的气流,直奔耶鲁绿洲的中央地带而去。
“冕下...我...我觉得这些沙漠强盗好象是正规军人。”雷耶斯将军站着刘震撼的身边,昂着头观察着天空的那五位奇美拉骑士,心里一阵纳闷,这位冕下是从哪一波一波地弄出来这么多追随者?印象中他好象没带这么多人啊?
“强盗哪有这种装备,这玩意一看就是规范制作的军械。”刘震撼对着将军阁下笑了笑,拿鹰眼老套筒指了指对方的棱镜银塔。
“冕下,我们让每个中队组成波次试着冲一冲......”雷耶斯将军稍微停顿了一下,再次建议道:“...还是再细细斟酌一下?毕竟敌人的数量比我们多!”
“你们确定这些强盗有四千人?”刘震撼嚼着嘴里的竹片,矮下身子,不动声色地问马车边站着的两位精灵空骑士。
“是的!原先这些强盗躲在树林里还看不出来,不过刚刚我的伙伴落下去时,他们一下子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好多战士,我们估计起码有四千人,请您快点发动进攻命令吧!我们的两位同伴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李察冕下,求你了...赶快救救他们...”这两位角鹰兽骑士都是美貌的女精灵,泪流满面,只差给刘震撼下跪了。
“别这么说,对于两位落入绿洲中的精灵骑士我也同样非常担心!”刘震撼“呸”地一口吐掉了嚼烂的竹片,拧着眉毛对两位精灵说道:“可是现在我们是在打仗!死两个人就哭哭啼啼,还打个屁的仗!就算现在发起冲锋,就能救到你们的伙伴吗?”
“好!你不救我们自己去救!”精灵一族的倔强个性一下子显示了出来,两位刚刚还满面泪痕的精灵,立刻脸色一冰,抹去了泪水就准备上角鹰兽的鞍座。
“靠!全给我绑起来!”刘震撼脸色一板,努了努嘴,立马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武士冲上去,揪着两位精灵的头发,扳着胳膊一脚踢在膝盖上,把两个精灵摁倒在了滚烫的黄沙上。
“欧比斯拉奇!两个小蹄子也他妈敢造反!”刘震撼佯装要踹她们俩一脚,看到两位精灵吓的眼睛一闭,老刘忍不住嘿嘿一笑,又收回了脚。
“李察,别吓唬这两个小姑娘了,我们开始吧!”海伦抱着呼呼大睡的果果,扯了扯刘震撼的胳膊,有点嗔怪地说道。
刘震撼回头看了一眼在土伦联队的后列搭建起的牛皮大帐篷,指了指远处的耶鲁绿洲上空正在翱翔着的五位奇美拉骑士,带着一丝询问的表情看住了海伦。
海伦竖了竖手上的七度金戒指,点了点头。
“冕下?究竟哪一支中队先上?”一帮俄勒芬中队长冲了过来,边走边嚷嚷着问道:“你不是让我们做好攻击准备吗?再等下去,战士们的士气就要懈怠了......”
俄勒芬中队长们声音越说越小了,他们带着一丝诧异和不解,傻傻地看着神曲萨满冕下身边突然冒出来的二十来个猛犸大力士,这帮猛犸大力士个个比他们还高出一大截,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黄沙上吹布尔。
不光光是这些猛犸大力士,还有一大帮陌生的河马战士和獒人武士,正在拿着一堆海螺壳子趴在地上弹球玩,几十条小狮子一样的铁包金獒犬懒洋洋地趴在他们的身边,耷拉着舌头。
冕下的这些追随者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土伦联队的二十位俄勒芬中队长们一头雾水看着搭建在马车后的大帐篷,他们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大帐篷能住下这么多人。
刘震撼呵呵笑了,他知道土伦联队不论是谁,现在心里都藏着这个疑问呢。
“冕下,敌人的数量比我们多一倍!贸然冲上去肯定是不行的,对方还有强力的武器,我觉得我们应该慎重地斟酌一下进攻的层次!”雷耶斯将军再也看不下去首席萨满的浪荡模样,加重了自己的语气,火急火燎地说道。
“说说你的打算!”刘震撼把鹰眼套筒左眼挪到了右眼上,对准了十三座用木头搭建的五米塔楼,每个棕榈树叶盖着的棚顶下面,都站着三个人,两个是持盾的武士,另外一个看看派头就知道是久仰大名的阿訇,别人没这种布尔b烘烘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