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儿总算是出现了!萧畏本就不想跟卫师兄死拼到底,这一听到山梁上传来的话语声,自是乘机收了手,长剑一个横摆,一招“如封似闭”护住了全身,脚下一点,整个人硬生生由前冲变成了后跃,姿势飘逸比,就宛若一只硕大的蝴蝶腾空飞舞一般,与此同时,原本双掌飞舞如轮地晃动着的卫师兄也同时向后纵跃了开去,一场原本即将分出个生死的决战至此算是消停了下来。
“带他上来。”
卫、萧二人虽各自退了开去,却都依旧保持着对峙的架势,很显然,彼此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感,可就在此时,先前那个平和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弟子遵命。”[
声音方一响起,卫师兄没再理会萧畏,恭恭敬敬地朝着山顶行了个礼,而后饶有深意地看了萧畏一眼,也没再开口,只是比划了个“请”的手势之后,便即纵身而起,如飞鸟般在山坡上跳跃着,几个起落间便已到了山腰处,竟始终不曾回头观察一下萧畏的举动,似乎对萧畏跟不跟着上山满不在乎之状。
嘿,还真是吃定老子了!萧畏并没有急着上山,目视着卫师兄隐入了黑暗之中后,苦笑地摇了摇头,在心头骂了一声,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小山顶上行了去,一边走,一边行功,暗自调息着受损不轻的经络,不长的山道足足花了近乎一刻钟的时间,方才到了山顶,入眼便见一名白袍老者端坐在一块不算太大的石头上,任凭天上大雪如何纷飞,却一片雪花能靠近其三尺之内,至于先前刚与萧畏恶斗了一场的卫师兄则垂手立在了老者的身后,却独独不见萧畏此行的目标唐悦雨,即便如此,萧畏也不是很担心,只因他已猜出了老者的身份——除了闻名天下的剑先生之外,又能有何人能令卫师兄敬畏如此!
“晚辈萧畏见过剑先生。”面对着这等绝世强者,萧畏自是不敢端出啥亲王的臭架子,疾走了几步,来到离剑先生三丈远处,便矜持地停住了脚,恭敬万分地躬身行了个礼道。
“年轻人,胆子不小么,就不怕老夫出手镇压了你么?”剑先生端坐着不动,很是坦然地受了萧畏一礼,面表情地打量萧畏好一阵子之后,沉着声开口说了一句,语气平淡至极,听不出其内心里的情绪究竟是怎生模样。
怕?怎地不怕,这么个荒郊野外地,您老稍稍抬一下手,咱还不得就此玩完了,可惜怕能有用不?萧畏心里头很清楚,倘若剑先生真要出手对付自己的话,就算萧畏再如何蹦跶,也断逃不过剑先生的手掌心,要说不怕,那自然是瞎话,连自个儿都骗不了,更别说拿出来哄骗剑先生这等宗师级的人物了,与此如此,自是不如实话实说来得强,这便躬身应答道:“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耳。”
萧畏这话听起来似乎是答非所问,可内里的意思却是表达得很清楚了,那便是怕又如何,该做的事,咱依旧要做,话虽说得平淡奇,可内里却自有一股子豪气在。
“好个有所为,有所不为,按殿下的话来说,尔杀了老夫的衣钵传人,便是有所为喽,嗯?”剑先生古井不波的眼神里突然亮起了一道精芒,如同实质一般地罩住了萧畏,霎那间庞大的压力陡然而起,压迫得萧畏身体摇晃不已,腿脚直发抖。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萧畏向来就不是个轻易服输之人,哪怕已被剑先生那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得几欲跪倒在地,可却决不肯就此认输,咬紧牙关,拼死地站直了身子,全力运转“游龙戏凤功”,几乎是用吼一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