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松此时漠然看了申素一眼,继续在咖啡壶里煮着咖啡,似乎担心咖啡味道不好,拿着一个长柄勺轻轻搅拌着壶里的液体。
申素皱着眉头,看着腿上的伤口发呆,久久才叹了一口气,双脚随意的甩掉高跟鞋,申素继续骄傲的站起来,腿上的伤口在流血,顺着小腿蜿蜒而下,滴在木质的地板上。
“正松啊,过几天我给你安排几次相亲吧,这年头,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关太太笑着看着关正松把咖啡倒在杯子里,发出咕咕的水声。关正松把一杯咖啡递到了关太太眼前,关太太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关正松也点头应着,没有丝毫不悦。
此时的申素挣扎着下了楼,关正松看见她了,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然后就没有了下文,直到申素离开时才飘来一句,路上小心点。
然后又与关太太说笑。
申素死死攥着行李箱,许久才发出一声冷笑,“关正松,你不是人。”然后砰的关上关家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关正松望着被关上的大门有些出神,“像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关太太摇头,“正松?”
关正松这才回神,笑着称是。
晚上,关正松去喝了一点酒,想着申素为他梦醒独登高楼,而他此时也在阳台上任晚风吹满襟袖。再细的痒经年也可成伤,七年之痒,关正松不相信他和申素过不去这里。
申素依旧还是每天早早醒来,熬一锅粥或者热牛奶给自己吃,然后就去医院看宋清澜,宋清澜还是那样昏迷不醒,人渐渐一点一点变得憔悴,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
申素替她擦着脸,原本白皙精致的面庞都开始有些泛黄,申素心疼的叹气,对关家的恨意又加深不少。“清澜啊清澜,你要早一点醒来,你醒了,我就要你看到,关正旗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然后跪伏在你脚下祈求爱情。”
申素的手指穿插过宋清澜的头发,有些枯槁了,要是宋清澜醒着,她该有多心疼?申素摇头轻笑,宋清澜最宝贵这一头长发了,定期精心的修剪,就连高中时学校闹着要剪童花头,宋清澜也死抵住没有剪。
“清澜,再不醒来,我可是要剪你头发了哦。”
宋清澜没有动。
申素也不在意,打了热水回来就帮着宋清澜洗头发,医生说她身体技能一切正常,就是不愿意醒来而已,申素不想强迫她,一点一点说自己最近见到的趣事。
“我从关家出来了,关家那老女人的表情真精彩。”
“我那天看见你高中的英语老师了,果然人过四十,要么向横长要么往里缩,快要有她那时候两个肥了。”
“城西开了家同乐屋,里面的照烧鸡腿饭味道特别好,而且那里的沙拉酱吃起来不腻……”
申素每天絮絮叨叨讲这些给宋清澜听,也不咋地宋清澜有没有听到。
“清澜你这蠢货,怎么可以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你不是说要一直比我优雅比我骄傲吗,怎么现在丑成这个样子。”
申素用干毛巾一条一条擦着生气了的头发,然后找出吹风机一点一点吹着宋清澜的头发,吹到七分刚刚好,不会损伤头发。“清澜,这还是你教我的,怎么你现在反倒忘了呢?”
另一边丹麦,舒心刚刚推着关正旗从教堂走了出来,刚刚的管风琴演奏非常优美,听的舒心连嘴角都是上扬的。
关正旗见她开心,自己也懒洋洋的笑着,这时候的阳光不错,不剧烈反而柔和。舒心把关正旗腿上的毛毯往紧裹了裹,不让湿气和风吹到关正旗“失去直觉”的双腿。
关正旗乐的享受这样的待遇,自然不会拒绝,舒心考虑关正旗的身体,每天只出来玩一小会儿就回去,今天她给关正旗煮了阳春面,看着关正旗一口气吃了三碗,笑着骂他属猪的。
关正旗倒是无辜,眨着眼睛说道,“我明明属龙的呀。”
舒心噗嗤的笑出声了。
“王子亲吻睡美人,睡美人缓缓张开了眼睛,从此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关正旗讲完故事,然后就发现舒心又睡着了,忍不住叹道,这糊涂的小傻瓜,又忘记扶他到床上了。
于是关正旗小心翼翼拿开了自己腿上的毛巾被,站起来后轻轻吻了一下舒心。在丹麦,舒心是公主,关正旗是王子,他相信他们两个可以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