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天地权柄唯一
“真是可惜啊。”
“这种状态，若能再持续十年，恐怕，我能够一举将生命法则推演到真意层次。”吴渊暗自感慨。
这种状态下，参悟效率实在太恐怖，无数道之感悟奥妙涌上心头，就仿佛没有尽头般。
一重重阻碍被突破，一重重瓶颈被打破。
参悟速度，是过去不知多少倍。
“最早接受师尊考验时，我是计划三百岁内跨入生命法则门槛，一千岁前凝聚生命真意。”吴渊暗道。
这已是极为恐怖的速度。
夸赤师尊门下，上千位师兄师姐，也就两人做到了，最终成就都极高。
“可我现在呢？”吴渊心念一动。
哗啦~
一股莫测浩瀚的道之奥妙瞬间笼罩了吴渊，朦胧绿色中泛着一丝青色，美丽而玄妙。
令吴渊的生命气息，变得浩瀚无尽。
“生命域境八重，再稍稍修炼一段时间，估计就能达到生命域境九重。”吴渊感知着。
生命域境八重，相当于下位道域八重。
而生命法则所属的三大中位法则中，十年间，星辰之道同样已在不知不觉中，突破至真意六重。
“这样的道之感悟，去闯一星塔一百层，轻而易举，也不知炼气本尊有没有去闯。”吴渊暗道：“如今，我的真实年龄都达到一百岁。”
“若炼气本尊没去闯，就只能闯二星塔了。”
一星塔一百层，通常下位道域七重能闯过。
吴渊的两大本尊道之感悟共通，可不朽之地隔绝意识。
并不清楚彼此经历了什么。
“一星塔一百层好闯，二星塔一百层？想要闯过，估摸还要再修炼上百年。”吴渊暗道。
二星塔，只能百岁至三百岁去闯，必须要达到天仙层次感悟才行。
即，悟透一条完整的下位法则。
当然，对于参悟上位法则的吴渊来说，他只要将生命法则推演到真意层次，便媲美一条完整的下位法则，就能闯过二星塔一百层。
“生命域境九重，对我来说难度不大，按部就班修炼即可。”
“但是。”
“想要凝聚生命真意？”吴渊微微摇头，他很清楚其中难度。
要么，靠时间去磨，耗费一百年、两百年迟早能突破。
要么就是机缘顿悟，这却是说不准。
“不着急。”
“这一次天巫殿，我的收获已非常大，不必再贪心。”
“先慢慢推演到生命域境九重，再不断积累尝试突破。”吴渊很有耐心。
上位法则的瓶颈突破。
每一步，对实力都是巨大提升，自然会比中位法则难上十倍百倍。
呼！
吴渊心念一动，笼罩周身的生命法则波动收敛，整个人迅速恢复了正常。
他却是想到了另外的问题——天巫源、天巫殿。
“这样神奇的宝物，太过匪夷所思，恐怕，青陵大界中都没有。”吴渊暗道：“别说天巫，就算是君主，都没法提供吧。”
如此推测的原因很简单。
若君主能够提供，那么，历史上定会涌现些不可思议的天才。
但并没有！
“我现在的修炼速度，同龄中，已堪称大界历史第一。”吴渊在恒阳仙界、苍峰巫界中权限都极高，清楚许多情报。
百岁，能达到自己现在这般层次的？
不是屈指可数，而是——没有！
“单单天巫殿，它所引领修行感悟，应该是源自‘修行者’自身所参悟的道。”吴渊思索着。
修行者越强，则天巫殿引导效果越好。
吴渊参悟的是上位法则，自身天赋绝顶，又得天巫源的辅助，堪称将天巫殿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方才有如此大进步。
“能引领感悟上位法则？就如同置身于本源中？”吴渊微微摇头，参悟时，他受影响心中无一丝杂念。
可如今修行结束，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生出诸多念头。
“一种可能，是这方天地很特殊，不知是何等无上大能者开辟出来的。”吴渊感慨。
正因眼界够高，吴渊才知这些手段的非凡。
“另一种可能，天巫殿也好，天巫源也罢，都是不朽之地引导下，为我准备的机缘。”吴渊思索着。
最大的可能，是两种可能情况合一。
“天巫殿都如此神奇，传说中更为神奇的造化神殿，又会如何了得？”吴渊心中有一丝期待。
却同样生出烦恼。
造化神殿？是在天柱山内，不击败仙族的三大帝君，根本没可能进去。
“先出巫室。”
“慢慢想办法。”吴渊站起身，走向了巫室外。
只见封闭了十年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
……
走出巫室。
“嗯？”吴渊就惊讶的发现，外面的殿厅中已站着六道身影，一个个气息都无比雄浑。
像后峙巫君、后穹上巫，在这群人中都不算强。
为首的两道魁梧身影，气息酷烈霸道，明显超越后峙、后穹上巫。
尤其是那种隐隐和天地神合的韵味，更是让吴渊瞬间就判断出来了——掌道。
这是悟透一条道的特征。
除非刻意收敛，否则很容易辨别出来。
“巫神？两位巫神？”吴渊心中暗惊。
按之前后峙上巫所言。
天巫部落中，上巫悟透一条道即被称为巫神。
这一刻，吴渊感受到了这一群强大存在眼神的炽热，似乎都在等待自己出来。
“后峰巫将，哈哈，你可算是出关了。”
后峙上巫微笑道：“我们这些元老以及两位巫神，可等半天了。”
元老、巫神？吴渊暗道。
都是土天巫部落的最高层啊，都来迎接自己？
“这位是后鹿巫神，这位是后屠巫神，后穹元老你已认识……”后峙上巫向吴渊一一介绍着。
每介绍一位。
这些巫神、上巫元老都对微微点头，显得极为重视。
“见过两位巫神、见过诸位元老。”吴渊微微躬身行礼，虽道之感悟不比他们弱太多。
可基础差了数个层次，正面搏杀就差太远了。
“不必多礼，后峰。”为首的后鹿巫神无比魁梧，看向吴渊的眼神却充满欣喜：“经过蛇祖决定，以及我土天巫部落元老会议，已正式决定，将你列为部落的第八位元老。”
“元老？”吴渊顿时一惊。
在天巫部落，元老，一般是上巫巅峰强者才会担任。
“我实力还不够吧。”吴渊忍不住道。
“的确还不够，但论道之感悟，你如今恐怕能媲美我们。”后峙上巫微笑道：“至少也接近了，再过数百数千年，等你成上巫，自然实力媲美我等。”
吴渊心中有些吃惊。
这一连串的消息，来的太快，虽说理是这个理，可自己终究没到上巫啊。
实力差的太远了。
“后峰。”
一直沉默的后屠巫神忽然道：“我知你心中顾虑，不过，这是蛇祖决定的，先随我们去见蛇祖吧。”
“蛇祖说过，等你去见了它，到时，你自就明白了。”后屠巫神道。
“蛇祖？”吴渊一愣。
是谁？
在巫族一脉早期有关天巫传说中，是有蛇祖传说的。
只是千万年岁月过去，一代代更迭，加上天巫部落刻意遮掩，所以，蛇祖的传说早就湮灭于大地。
年轻一辈，少有知晓，吴渊所了解的只是荒古巫族一些常见讯息，自然不知晓。
“先随我们来吧。”后鹿巫神微笑道。
“是。”吴渊轻轻点头。
很快。
后鹿巫神、后屠巫神、后峙上巫、吴渊，就沿通道离开了天巫殿。
而后穹等三位元老，却并没跟上去。
“你们觉得，后峰如何？”白衣白发的后穹上巫道。
“神魄很强，意志很强，在我们的注视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闪烁，很不错。”
“我看不透。”两位元老都给出了极高评价。
后穹上巫点头道：“能得到蛇祖点名称赞，上一位，还是火巫一脉的祝酒巫神。”
另外两位元老都不由点头，深以为然。
在他们交流中，早已认定，吴渊是有望媲美乃至超越祝酒巫神的。
对于吴渊的崛起，他们都是无比欣喜的。
作为土天巫部落的最高层，和仙族的战争中，他们首当其冲，压力是极大的。
能多诞生一位盖世强者，赢下最终战争胜利的概率，就会大上一分。
……两位巫神、后峙上巫带着吴渊，在天巫部落的上空飞行。
后峙上巫一直和吴渊聊着。
“蛇祖，就是当年跟随土之天巫的腾蛇？”吴渊颇为吃惊。
这样的古老存在，竟还生活在荒古世界？
对最早降临荒古的四大天巫，吴渊是极为好奇的。
“蛇祖？跟随天巫？千万年过去，实力恐怕更强了，难怪连两位巫神，都隐隐是听命于对方。”吴渊暗道。
这样的古老存在，加上那位祝酒巫神，还有其他巫神、众多元老。
竟依旧奈何不了仙庭？
和后峙上巫的不断交流中，吴渊又逐渐知晓了其他一些事。
“巫仙两族的大战再起。”
“后成部落，已经覆灭？在我离开后两三日，仙族帝君就率领大批上仙出手，后成部落凡在城中的族人全部被杀光？”吴渊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神了。
来到荒古大地十余年，绝大部分都在修炼中。
和荒古巫族的共同经历？
不算多。
但在后成部落的短短数日，却让吴渊记忆颇为深刻。
后鸣、后泉他们这些巫士的团结、热情，感染了吴渊，让吴渊触动很深。
况且，后成地巫、后覆地巫他们几位高层，同样为自己尽心尽力，这些，让吴渊都记在了心中。
可一转眼。
整个后成部落，就化为废墟？彻底覆灭？
这种剧烈的变化，对心灵是一种极大冲击。
即使道心强大如吴渊，一时间都有些难以接受。
但吴渊终究是位非凡强者。
他如今无论是道之感悟还是道心意志都属上巫中极强存在。
仅一瞬间，心灵深处就已冷静下来。
“我离开数日后？后成部落遇到袭击，和我有关？”吴渊抓住了关键，询问道。
这让两位巫神、后峙上巫都微微惊，相互对视。
“嗯，按我们的推算，九成概率和你有关。”后屠巫神直接道：“仙族三大帝君，分别是南游帝君、雷浮帝君、大衍帝君，分别拥有……其中造化古镜，最擅长推演天机命运。”
“我们怀疑，是大衍帝君洞察到了你的存在。”后屠巫神迅速道来。
让吴渊知晓了三大仙族帝君的大概情报。
推演天机？命运？
吴渊心中震惊难以言表，荒古巫族的上巫们或许不太明白。
可来自外界的吴渊却无比清楚，像这种涉及到因果命运之事，别说上仙。
连寻常星君，都是做不到的。
强大如夸赤巫君，当初看见吴渊，都只是能窥伺吴渊的部分过去，难以推测未来。
上巫？君主？
双方相差了何止亿万倍？
“能让一位上仙拥有推演之能，这造化古镜，所谓的造化神兵，到底是什么？”吴渊暗道。
绝不是普通仙器、道宝那么简单的。
“造化古镜，能具体推演到我的位置吗？”吴渊忍不住道。
“按蛇祖所言，应该没有那么神奇。”后鹿巫神道：“恐怕，他们只是模湖推演到你的威胁。”
“不过，一旦结合收集到的情报，例如你闯过天巫六重考验，仙族应该会收到消息。”后鹿巫神道。
“那他们如何肯定，我当时在后成部落。”吴渊忍不住道。
“不需要肯定。”
后峙上巫摇头道：“大概率，仙族当时已猜出你会被我天巫部落接走。”
“但是，对仙族而言，只要有一线可能杀死你，那么，仙族就会不惜代价。”
吴渊不由沉默了。
来到荒古世界太短暂，加上情报的缺失，所以，吴渊根本没法做出太多防备。
也未想到，自己的不起眼举动，会给后成部落带来灭顶之灾。
吴渊不由意识到，对荒古巫族来说，仙族是何等大的威胁，对方行事又是何等疯狂血腥。
“对错？”
“我不在意。”吴渊眼眸中透过一丝冰冷，若说原先他就仿佛是以旁观者来俯瞰整个荒古。
无论是对巫族、仙族，他都难生出太多爱或太多恨。
即使加上巫族阵营，亦是一种求自保的本能选择，即使想杀死仙族帝君，也只是为求机缘。
直到这一刻。
吴渊才真正，对仙族，生出了一股源自自身的杀意。
不为其他，仅仅为了后成部落的死去者。
“他们，是因我而死，若没有我的突然造访，他们，或许还能继续安详生活下去。”吴渊默默思索着：“即使最终会因战火毁灭。”
“可至少，能再存在千年、万年吧。”
“况且，就算因战火部落破灭，也不至于惹来仙族帝君，不会全部覆灭。”吴渊心中暗叹。
或许，这是冥冥中的命运安排。
可吴渊，又岂能坦然面对。
“仙族帝君？雷浮？”吴渊已记下了雷浮帝君的名字，已决心要在离开前，倾尽一切可能击杀对方。
为复仇！
亦是为念头通达。
后屠巫神、后鹿巫神、后峙上巫他们虽没能察觉到吴渊的情绪变化，却也捕捉到吴渊的一丝不对劲。
都没有再多言。
他们见过太多类似的事。
告诉吴渊这件事，除这件事的确是因吴渊而起，未尝没有引导吴渊仇恨仙族的因素。
仇恨。
有时，会成为修行的源泉。
……四人在部落中一路前行。
飞行了数百万里，抵达一片连绵山脉，旋即进入了一座守备森严的洞窟向大地深处而去。
两位巫神带路，守卫的巫士巫将都恭敬行礼。
一路畅通无阻。
最终，一行人来到了地底深处，这里就仿佛一广阔的地下世界，有着一方宛若汪洋的湖泊，平滑如镜，星光闪烁，无比美丽。
“这处地底世界？”吴渊目光扫过，他能感受到这里的天地灵气无比浓郁。
是外界十倍不止。
那湖泊，实则是极为精纯的天地灵气液化，都形成了直径上千里的大湖？何等骇人。
在这样的地下世界，就算是普通草木，时间久了都有可能化灵，诞生出灵智来。
这就是先天环境的重要性。
忽然。
“哗啦~”平静的湖泊忽然阵阵翻滚，紧跟着一道庞大无比的身影就浮现出了水面。
它，庞大无比，生有双翼，每一面羽翼都仿佛能遮天蔽日，任何一片鳞甲都长达十余米，巨大的蛇头俯瞰着下方。
在它面前。
连魁梧无比的两大巫神，都仿佛小不点。
“蛇祖。”后屠巫神、后鹿巫神恭敬行礼。
“拜见蛇神。”后峙上巫、吴渊同样恭敬行礼。
蛇祖的一对蛇眸巨大，古老沧桑，充满着智慧，似能看透吴渊的全部秘密，让吴渊心中都微微一惊，本能就有些慌乱。
眼前的蛇祖。
从身形来看，活脱脱是放大版的小黑，是一头无比强大的腾蛇。
“他就是后峰？”蛇祖声音悠远，回荡在广阔的地下世界中。
“对。”后峙上巫道。
“行，后峙元老，你先回去，好好修炼，尽早突破成为巫神，战争愈发激烈了。”蛇祖澹澹吧：“后鹿、后屠，你们两位巫神，先去神兵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