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崇古三十多岁,是任仲霖结拜兄弟孙玕的长子。
孙玕现今任陇北行省布政司司长暨第三方面军军长,是省府任仲霖派系最有份量的大老之一。
任仲霖嫡系三大方面军,孙玕掌其中之一。
在任仲霖派系中,孙玕一派也一直极为强盛。
但传闻双方这些年渐渐失和,孙派风头太盛,其长子孙崇古出了名的阴狠骄横,得罪了许多人,也是孙派和其余派系失和的重要原因。
但孙玕又是有名的护犊子,最容不得的就是说其爱子的不是。
孙崇古也是他极力栽培的接班人。
孙崇古被孙派力推为两道巡政专员,固然是孙玕为长子铺路,三十出头,俨然地位已经压过了各道的旅帅。
不过任仲霖同意孙派的提名,必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
南平大酒店顶层豪华套房金碧辉煌的花厅,陆铭见到了孙崇古。
南平方面给孙崇古安排了临时官邸,但他显然不满意,这才住进了酒店。
孙崇古是个美男子,不过生得三角眼,便显得面相阴沉沉的。
穿得很传统,马褂长袍那种,锦缎服饰,风度翩翩。
从形象来说很不错,不怪其父亲自幼宠他。
孙崇古这几天召开的会议陆铭一概没参加。
“张专员”的定位不是什么成熟的政客,而是陆帅的忠实部下,没什么政治斗争经验,有点愣头青,又理想主义,这就是张专员。
是以,孙崇古的面子,摆明就不给了,毕竟黑山系不是陇北行省的治下。
但今日孙崇古派人打了电话,约张专员来他临时官邸会面,张专员便勉强来赴约。
“保密局整顿的怎么样了?我收到举报信,有个叫金釜川的,心狠手辣,尤其对同僚狠,曾经活活打死过同僚?”
“税警局也反映,你抓了他们稽查队的大队长?”
孙崇古慢慢品着茶,语气里有着难言的傲意。
陆铭蹙眉:“这不是你能管的吧?一切都有法制,金釜川以前在保密局,是有豁免条款的,税警是非法抓捕金釜川妻儿,不说金釜川的身份,就算是平民,又不涉及税捐,税警有什么权力抓人?现今检察署拘捕了税警稽查的首恶及几名从犯,准备提起诉讼。”
孙崇古蹙眉,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听说黑山陆铭一贯张嘴法制,闭嘴公平,你们这些就有样学样……”
他话没说完,陆铭腾一下站起。
孙崇古好笑的摆手,“稍安勿躁,算我说错了,是陆将军,哦,陆少帅!……”孙崇古拿起茶杯,突然嗓子里有痰一样,啊呸,侧身一口痰吐痰盂里,滴咕着,“什么人都能做少帅!”
确实,任仲霖的儿子,才是名副其实的少帅,便是他,虽然也有人尊称少帅,但多少都显得有点名不副实,这大概也令他心里很不舒服,闻听一个小小旅长都能被尊称少帅,更觉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