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带着部曲匆匆赶到村口,便见一地马匹尸体。
尸体占满了村口的道路,地上的鲜血流淌成河,马的内脏滩满一地,散发着刺鼻难闻的血腥味。
李钦载脸色铁青地盯着地上的马尸,嘴唇紧抿不发一语。
刘阿四上前查看了一番,回来禀道:“五少郎,共计十三匹马尸,皆是被活生生的开膛破肚,刀法很娴熟,从脖颈到肚皮,一刀到底,显然是个老手。”
李钦载澹澹地道:“看见了,我不需要知道他是怎么杀马的,我要的是过程,咱家的庄子,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让人在村口杀了这么多马,你们没安排人巡庄吗?”
刘阿四急忙道:“五少郎,巡庄有固定的路线,两队巡经村口的间隔约莫有一刻,这一刻时辰,已足够让贼人做很多事了,但咱们府里部曲人数有限,故而没安排人固守村口。”
李钦载嗯了一声:“不怪你,这事儿是冲着我来的。”
刘阿四惊道:“五少郎知道是谁干的?”
“不但我知道,其实你也见过,若不是你磨磨蹭蹭,咱们差点就把人家的大箱子搬走了,白得一笔横财。”
刘阿四立马懂了,惊道:“李游道?赵郡李氏?”
李钦载澹澹地道:“最近我得罪过的人只有他了,而且得罪的是一件大事,人家不记恨才怪。”
刘阿四呆怔片刻,接着大怒:“胆敢在县侯庄子杀马示威,活腻味了!五少郎请下令,小人带兄弟们回长安,给您找回面子!”
李钦载嘴角一撇:“怎么找回面子?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便冲过去找麻烦,人家巴不得你这么干呢,知不知道我现在在长安城有多红,朝堂那么多人盯着我,就等着我给他们送上把柄呢。”
盯着地上的马尸,李钦载眼中闪过煞气,喃喃道:“这真是不死不休了,多少年没被人如此挑衅了,很好!”
跟着出来一旁看热闹的武敏之却兴奋了,身子禁不住地微微颤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嘴角莫名其妙流下了口水。
不得不说,疯批兴奋起来的模样,确实很让人害怕的,正常人一眼看到后便心生惧意。
“先,先生,弟子愿服其劳。”武敏之语声有些颤抖。
李钦载好奇看了他一眼:“你病了?为啥打摆子?”
武敏之激动地道:“弟子这是高兴,见猎心喜也。”
李钦载叹了口气:“你正常点,莫再惹麻烦了。”
武敏之仍在打摆子:“弟子很正常,也不会惹麻烦。”
李钦载盯着他的表情,迟疑道:“你……庄子里有一位给牛羊接生的大夫,要不要叫来给你治治病?”
武敏之瞬间正常,朝李钦载长揖一礼:“两日内,必有结果,先生静待弟子佳音。”
说完武敏之转身就走。
李钦载有些慌了:“武敏之,你冷静点,对方可是好几个世家……”
武敏之脚步一顿,却没回头,沉默片刻,缓缓道:“无所谓,我会出手。”
李钦载惊呆了,这姿势,这语气,特么的妥妥装逼男一号。
没有犹豫,再犹豫他就跑了。
李钦载一个助跑,然后一记飞腿,将渊渟岳峙的武敏之踹得翻了个跟头。
踹完一脚后,李钦载整个人神清气爽。武敏之趴在地上哀哀呼痛。